一排尸体已经被搬运至竹楼外的空地上,全部蒙上了白布,但地上那一滩滩暗红色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厉赫铖看着警察们忙碌的身影,转头对阿忠说:“忠伯,我们过去看看吗?”
阿忠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跟着厉赫铖朝前走去。
警戒线拦住了去路,几个警察正在忙碌地拍照、取证。厉赫铖皱了皱眉头,对带队的警长说:“长官,我是厉赫铖,这位是我父亲的管家,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刘警长认识厉赫铖,这位二少爷在海城可是相当有名气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让开了路。
“多谢长官。”厉赫铖道了谢,和阿忠一起走进了警戒线。
阿忠的目光在那排尸体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厉鸿亦的尸体上。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颤抖着手,慢慢掀开白布的一角。
“老爷!”阿忠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警长刚才就注意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厉赫铖,他身材挺拔,如同松柏般立在那里,即使在这混乱和悲伤的氛围中,也显得格外的冷静。其他厉家人,无论是那位失魂落魄的小姐,还是眼前悲痛欲绝的仆人,甚至是那位晕倒的大少爷,都将情绪外露,唯独这位二少爷,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警长心中暗忖,这位厉二少爷,倒是沉得住气。是父子情淡薄呢?还是说,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
“报告长官!竹林里发现大量散乱脚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一名警员匆匆跑来,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刘警长立刻带着几个人朝竹林走去,勘察现场,搜集线索。
阿忠捶了捶胸口,抹干净眼泪,迈步进了禅房,厉赫铖则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他。
禅房里,血腥味还未散去,混合着檀香的味道,令人作呕。地上,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桌上放着厉鸿亦常用的紫砂茶具,旁边却突兀地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碗,地上也是一地的碎瓷片。
阿忠愣住了,厉鸿亦已经很多年不喝酒了,自从身体不好,更是滴酒不沾。而他今天却破戒和一个人一起喝了酒?
他拿起酒壶,轻轻摇晃,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