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杨校长的声音穿透云层:“全体师生到操场集合!”
不一会儿,孩子们扛着铁锹、扫帚,叽叽喳喳地从各个教室里涌出来,在操场上排好队。
周山和李风顺被分在去胜利街的队伍里。
当他们踩着泥浆出发时,李风顺突然凑近周山,压低声音说:“你记不记得,从海边回来那次,我做的梦?梦里发大水的地方,就是向阳沟……”
周山手中的铁锹 “哐当” 一声撞在石头上,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讶。
李风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再次压低声音,仿佛在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梦里那两把雕花椅子上,坐的就是李文化和袁国岭。他们说,自己是这里的山神转世。”
“所以那场泥石流……” 周山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颤抖。
“是因果。” 李风顺弯腰捡起块带字的青砖,上面 “文革” 二字已被岁月和灾难磨得模糊不清,“就像你梦见的蛇身人,在石碾上刻‘东西南北、春夏秋冬’,说不定也是天机。”
他们还没来得及继续讨论,吴权的喊声就从前面传来:“磨磨蹭蹭干什么!赶紧来搬石头!”
于是,孩子们开始挥汗如雨地劳动起来。
可正当大家干得起劲时,西北方的天空突然翻涌着大片铅云,就像是有人在天空中泼了一大片墨汁。
很快,杨校长的喇叭声再次炸响:“暴雨预警!所有人立刻回家!”
周山和吴权一听,撒腿就跑。
可瓢泼大雨来得比闪电还快,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等他们浑身湿透地冲进家门时,天边却又神奇地裂开道金灿灿的缝,阳光倾泻而下。
周山拧着滴水的衣角,望着晴空万里,无奈地直叹气:“早知道在胜利街躲雨了,这下可遭罪了。”
吴权甩着头发上的水珠,笑着安慰道:“就当免费洗了个泥浆浴!对了,听说水库这次立了大功。”
原来在暴雨来临前,水库就提前进行了泄洪。
如今虽然水位漫过了堤坝,但却没引发更大的灾难。
稻地村的老人们得知后,在村口摆起香案,供奉上瓜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