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开个证明,把户口、粮本、供应本都办了吧!”
“行。”
任家义睡觉了,赵小芬却还在忙碌着。
她望着什么也不帮的丈夫,叹了口气。
她想不通,为什么能干的丈夫,变成了背手的丈夫。
想不通的,还有任家博。
前一阵子,哥哥对他说:“家里的活,你得多干了,你嫂子要生孩子了,家里活多…”
家里活多,但哥哥的做法却让他不解。
盖小仓房时,哥哥没伸手。
在仓房边,开块菜地,哥哥也没伸手。
他想,定是哥哥认为他的变户入厂,是借了哥哥的光。
接着,他转念一想,确实是哥哥的功劳。
想明白后,他到山上砍了树枝,修了个篱笆墙,翻了地,种上了白菜、生菜、香菜。
他跟哥嫂说:“明年打算种豆角、黄瓜、窝瓜、土豆。”
职工开荒种地,赵村农民们也开荒种地。
西梁山与石头山之间有一无名夹沟。
沟里有近三十栋的新房,这是原生活在厂区搬迁户的房子,工厂占地时,在这里按民房标准,给大家盖的。
赵村大队人口不多,解放前,这里靠近土匪窝。
老百姓一般不来,只有部分没什么能力的土匪。
解放后,压儿山又落户了少数贫苦人。
赵村多数家里有一人入厂,有一份工资,一份供应粮,但地少人多,生活还很困难。
大家搬过来时,房前屋后能利用的,都利用了。
这次看见城里人开荒种地,他们也加了进来。
石头山上,工厂建了房,他们开不了地。
村民们向西梁山要地。
西梁山不高,如一只大蜈蚣一般。
支支岔岔很多,有的支岔石头多,有的土多,老百姓们,你家开一块地,他家开一块地,开了许多。
蝴蝶效应影响到周边各个村,一时间,开荒种地,成了沟里的一道风景线。
张广意、张广安家在西张村。
这个村农田都是好地,但打粮却不多,老百姓过得都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