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军中恐生疫疾,还不等天子如何处置,丞相便已把大军处置疫病的经验贡献了出来。
首先,自然是命军士筛选出军中可能已感染疫病之人。
其次,则是将有疫病症状之人及与之同帐之人,全部迁离原来的住地,搬到水源下游集中安置。
最后,就是发放一种可以驱逐役病的“驱疫散”,让有疫病症状的人佩挂嗅闻。
这种“驱疫散”由雄黄、硼砂、硝石、苍术、姜粉组成,成本不算高,据说效果还行。
而军中六百石以上官吏,则在驱疫散中额外加上麝香、牛黄,日夜佩挂,预防疫病。
此外,加上熏烧艾草,病患日饮姜汤草药,大体就是如此了。
南中多瘴气,这些都是丞相征南中积累出来的宝贵经验。
对于当下这个对疫病的认识普遍还非常唯心的时代来说,知道得了疫病需要隔离,就已经超越绝大多数人了。
没办法,这时候的人,对瘟疫的认识大多还很原始。
绝大多数底层人认为,这就是瘟神在作祟。
于是家里有点余财的,便会去当下最具权威的五斗米教仙师那里求来符咒。
或是在悬于门前,或是直接烧成符水饮下。
治好的人都说灵。
于是这种“瘟神”的观念愈发根深蒂固,五斗米教也就愈发权威。
甚至隐隐超过了传统的“跳傩驱疫”仪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迷信五斗米教。
但部分有识之士则认为,得不得瘟疫是出身贫富决定的,而瘟疫发生的原因,则是阴阳失调,寒暑反常。
曹植就在著作《说疫气》中哀其不幸道:
“有人认为瘟疫是鬼神作祟。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染疫病身亡的,多是穿粗布衣、吃野菜、住在荆条茅草搭成的破屋里的贫人。
“而那些住在深宅大殿,钟鸣鼎食的门第世家却很少遭殃。
“这分明是阴阳失调,寒暑反常引发的灾异,可愚民却想靠悬符压之,也是可笑之事。”
如曹植这般,持“阴阳失调带来疫病”观点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大多也隐约知道,不能与染疫病之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