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凝神注目于渭水上游的宗预听见亲兵提醒,顿时挤眉弄眼努力往上游看去。
片刻后,果然发现四五里外的水面上,有一大片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顺流破雾而来!
仿佛在水面上奔驰一般!不过短短二三十呼吸工夫,那一团模糊的黑影就已从几不可察,变成了肉眼可辨的一船甲士!
非止一船,而是七八船!
更非小船,从望楼居高临下望去,几乎近百甲士挤成一团,在船上列阵以待!
“擂鼓!”
“弩手预备!”
“钩拒、拍竿手预备!”
宗预连连下令,神色惊疑不定。
没看到船的形状,木筏?
可怎么可能有木筏能载近百人?
不是人?
草人?!
在中洲与浮桥上等得已有些疲惫的将士们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然而有些人神色则变得恐慌不安。
小部分将士一直不认为会有魏寇能浮水而来,一是魏寇不擅舟船,二则是渭水上游没有舟船。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魏寇非但有船,更有大船!
满载甲士的大船!
若是让这几百甲士拼命冲上中洲,割断浮桥缆绳,那浮桥就断了!
哪里还需什么火攻之策?
就在将士惊骇之时,右中郎将宗预再次下达了一个令守桥将士脑子有些发懵的军令:“放火烧船!”
浮桥上游,四十余艘铁索相连的舟船上,操舵的将士皆是敢死,也知晓情况,闻听命令没有二话,直接将手上火把往船上烧去。
不多时,不过百余步的狭窄水道上,四十余艘载着敢死与半船牛马粪便、苇条、艾蒿、硫黄等各种可燃物的舟船,全部被点燃。
熊熊大火瞬间燃起。
显然除了这些燃料外,还浇上了助燃的膏油。
“右中郎将!为何要烧船?!”这不是自己烧自己吗?!”
浮桥上游某艘小舸上,一名举着丈长钩拒的精锐甲士第一个发问,他负责破坏敌船。
有将士似乎反应了过来:“如今是东风!咱们的火船跟浮桥有一段距离,烧不到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