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六年大雪，慈宁宫的鎏金檐角挂着冰棱，慈禧将琉璃算珠链在紫檀案上摆成《皖北军防图》。算珠分三色：红珠代表湘军驻地，蓝珠标记僧王马队，白珠则是捻军活动区域。她用银签拨弄刻有「太」字徽记的主珠，算珠内侧的「漕运七省」刻痕与户部送来的《粮饷转运密册》严丝合缝——这些算珠的模具纹路，隐约可见江南匠人惯用的「鱼鳞纹」技法。「曾国藩折子说，」她盯着算珠链上的「安庆」节点，「僧王铜筹算出捻军腊月必犯陈州。」双喜捧着西洋寒暑表站在一旁，表针指向零下三度，与算珠链上标记的「硝石凝固点」刻度重合。慈禧指尖掠过算珠「忍」字暗纹，忽闻窗外马蹄声——那是僧王加急军报送到，算珠链上的蓝珠群突然颤动，恰似前线战马踏雪而来。
冬至日，江南驿道的雪泥里，桂祥用斑竹算尺挑开轿帘。轿内堆满从苏沪收缴的算具：刻着点阵密纹的布筹、内嵌空心磁石的算筹、用经纬结节编码的算理布。他轻抚腰间「正」字算筹，忽闻远处传来驼铃声——那是僧王从蒙古送来的算理布样本，布面藏着草原匠人对皖北战局的测算，此刻正通过秘密驿道送往慈宁宫。「小的们听着，」算尺敲击马车铁板，惊起檐下冰棱，「见着布面有三叠结节的，全给我扣下！」随扈举起火把，照亮路边冻僵的算具匠人，其腰间算筹刻着环状纹路——那是与僧王驼队算具相同的湿度刻度，曾用于测算草原到中原的粮道损耗。
小寒时节，安庆大营的曾国藩对着算理布地图皱眉。布面用淮军差分机绘制的等高线间，隐隐透出「井」字形结节——这是民间匠人对僧王草原算理的转译，每九个结节组成的方阵代表骑兵一日行军里程。「僧王说捻军善用雪夜突袭，」他将算理布浸入雪水，布面显形出蒙古马队的驰援路线，「咱们的差分机算得了距离，却算不出草原人的雪战节律。」赵烈文捧着《抗磁砂产地考》进来：「中堂，僧王送来的抗磁砂样本，与慈宁宫琉璃珠用料出自同一矿脉。」曾国藩凝视算理布上的「太」字徽记，忽然想起僧王蒙古包里的羊皮地图——那上面用铜筹刻着的驿站坐标，竟与算理布的铁路规划形成南北呼应。
大寒前夜，僧格林沁的蒙古包里，算理布与羊皮地图并排铺开。布面的「铁路规划」边缘，绣着三枚首尾相连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