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抽出佩刀,在《蒙古游牧记》空白处刻下新的草场线——与数据房的“圆图”几乎重合。“可以划界,”他盯着算盘上的“超载增税”条目,“但我蒙古儿郎的马,不能被算盘拴住。”
嘉庆帝点头,从袖中掏出“骑兵积分制”草案:“战马养得膘肥,可抵赋税;草场护得葱郁,能换官马——算盘不是枷锁,是给草场配的牧羊犬。”
当夜,巴特尔在毡帐外挂起“草场承载力”木牌,用蒙汉双语写着算盘算好的数字。他摸着小孙子的算盘,忽然发现算珠拨动的声音,竟与马头琴的泛音有些相似。远处,索特纳木多布斋的骑兵正在新划的草场上巡视,马刀与算盘,在月光下相映成趣。
三日后,数据房的《蒙旗草场图》更新,绿色区域边缘的黄色沙化带首次出现收缩。嘉庆帝看着奏报,忽然对身旁的章佳氏说:“当年圣祖爷用威德服蒙古,如今朕用算盘——都是让草原长治久安的道。”
这一晚,科尔沁的星空格外清澈,数据房吏员的算盘声混着牧民的诵经声,在草场上传得很远。索特纳木多布斋望着自家羊群在划定的草场上啃食,忽然明白:算盘算出的不是限制,是让子孙后代都能看见绿色的希望。
草场的风掀起“蒙古议会”的毡帘,老牧民们围着算盘学习计算牧草,年轻的王公们讨论着“优等地增税”的细则。算珠的每一次拨动,都在为这片古老的草原,算着一个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