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废墟中穿行，吹起苏夜掌心那张薄薄的纸张，边缘微微卷曲，仿佛嘲笑着他的茫然与震惊。
他盯着名单上的【编号：000】，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捏皱。
“实验体……”苏夜低喃着，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声音。
温庭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似乎在等着苏夜自己拼凑出真相。
脑海里，某些零碎的画面像是被撕裂的旧照片，忽然浮现——
实验室、消毒水的气味、白色的墙壁，还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明亮的灯光下低头注视着他。
“他能听见吗？”
“当然，他可是最完美的‘造物’……”
那些声音重叠交错，像是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冰冷而遥远。
苏夜的呼吸猛然急促，他的心脏跳动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可能……”他咬紧牙关，眼中浮现一抹挣扎，“我不可能是……实验体……”
温庭静静地看着他，黑色战斗服勾勒出冷峻的轮廓，眼神深邃得看不透。
“记忆这种东西，是最容易被篡改的。”他轻声道。
苏夜猛地抬头，看向温庭：“你到底知道多少？”
温庭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该问的是……你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
——是他自己，忘记了什么。
这个念头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扎进苏夜的意识深处。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苏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刚才说我是‘实验体’……可实验什么？”
温庭垂下眼睫，片刻后，他低声道：“‘天命直播’最初的计划，代号【零点计划】。”
“你的编号是000，不是参赛编号，而是实验编号。”
“而这个编号，只有一个含义——计划的。”
苏夜的脑海嗡的一声炸开，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平衡。
“开什么玩笑……”他的声音沙哑，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砂纸磨过，“我是人，不是计划。”
温庭低声道：“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