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一枚三棱针钉在墙上的营业执照旁。
针尾缠着的桑皮绳簌簌颤动,正是昨夜陈教练遗落的发带。
仓库突然陷入死寂,唯有屋顶漏下的阳光在顾长哥青布衫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网。
刘大柱的呼吸声粗重起来,门缝里十几双眼睛亮得吓人。
孙老板脖颈的青筋突突跳动,手中计算器发出刺耳的归零声。
\"顾大夫!\"清凌凌的女声破开凝滞的空气,陈教练绯红色的运动服像团火苗跃进门内。
她发梢还沾着晨练的露水,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拉力绳——正是用顾长哥炮制的药草纤维编织的。
孙老板突然捂住心口跌坐在破沙发里,压得弹簧发出濒死的呻吟。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顾长哥腰间晃动的针灸包,那里隐约露出半截盖着红章的检验报告。
\"三天。\"顾长哥转身时,青布衫扫过陈教练剧烈起伏的胸口。
他指尖掠过陈教练手腕上那道被劣质器械划伤的浅痕,药香混着汗味在两人之间氤氲成雾,\"换货那天,记得带二十斤陈醋来泡新器械。\"
门外突然爆发出欢呼,刘大柱们挤塌了本就歪斜的铁门。
晨光如瀑倾泻而入,照得顾长哥鬓角银针寒芒流转。
陈教练耳尖泛红地别过头,却看见孙老板瘫坐的阴影里,有只野猫正叼着半张撕碎的送货单窜向药圃方向。
铁门轰然倒塌的烟尘里,刘大柱的嗓门震得屋檐蛛网簌簌颤动:\"顾大夫神了!\"古铜色臂膀们潮水般涌向仓库,七手八脚拽起瘫软的孙老板。
阳光穿过破洞的彩钢瓦,在顾长哥青布衫上烙下金灿灿的补丁,他弯腰拾起三棱针时,陈教练带着药香的发梢正扫过他手背。
\"都仔细着点!\"顾长哥突然抬高嗓门,惊得扒拉货架的村民们僵在原地。
他从哑铃堆里抽出根锈迹斑斑的弹簧,指尖蘸着药汁在铁管上画了道蜿蜒的墨线:\"按这个纹路敲,再生铁就现原形。\"
刘大柱抢过铁锤的架势像捧着圣物,当啷一声砸下去,铁管应声裂成两片蜂窝状的废渣。
围观的汉子们倒吸冷气,二十几双草鞋不约而同往后挪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