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炮制秘方……”他压低声音,拇指抹过杯沿的茶渍,“我当年亲眼见过顾长哥用雪水淬针。”
服务员端来茶点时,瞥见合同扉页印着醒目的烫金标志——正是李赞助人竞争对手公司的标志。
张前夫迅速用报纸盖住文件,报纸头条“乡村振兴中医药示范基地”的标题被他手心的冷汗浸得发皱。
创业园里忽然响起鞭炮声,惊得夜枭扑棱棱地掠过晾药架。
刘春梅举着手机又哭又笑,屏幕的荧光映亮了她眼角的细纹:“到账了!到账了!”妇女们围作一团,银镯和玉镯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王淑芬悄悄把温着的鲫鱼汤推到顾长哥手边,汤面上漂着的陈皮打着旋儿,撞上碗沿又轻轻荡开。
顾长哥倚着门框看着她们闹作一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袋里的银针包。
夜风送来远处卡车的轰鸣,载满石斛的货车正碾过界碑前的土路。
他忽然皱起眉头——空气里除了当归的甘苦味道,似乎还混着一丝熟悉的古龙水味,和那日神秘人身上的沉香纠缠在一起。
晾药场最西头的灯笼忽然灭了。
黑暗中有个身影快速闪过,带倒的竹筛在青石板上骨碌碌地滚出老远。
顾长哥摸出三枚银针夹在指间,却听见孙村长在夜色里喊道:“顾大夫!村口来了一辆省城牌照的轿车,说是要找您谈什么……什么跨境合作?”
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最后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晃。
刘春梅的笑声渐渐低下去,二十几个妇女不约而同地望向顾长哥。
他弯腰拾起滚落到脚边的当归,果实裂口处渗出晶莹的树脂,在黑暗里闪着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