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聿从宸阳殿里出来,又去了趟内阁,在内阁里,他见到了苏玄和指认顾徳忠的那几封信。
苏玄这几日憋闷的很,自从被长公主在殿里阴阳怪气了一阵后,他做事都有些不顺,
自己的女儿还想让他滥用私权给顾徳忠加点刑罚,其实此举正和他意,他妒恨了顾徳忠这么多年,现在看着他败落在自己手里,哪能那么高风亮节的轻易让他死。
只是他的手令刚到牢狱,首辅沈荣竟然横插了一脚,率先派人去了牢狱,义正严辞的告诉他,顾徳忠是帝师,在事情还没查清之前,不能让他少了一根头发。
苏玄和苏紫菀父女筹划落空,难免憋了口郁气。
现在看见谢淮聿回来,他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往邙山之战上扯,想让谢淮聿觉得,顾徳忠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祸手。
谢淮聿看完那几封与西疆来往的信,面上并没有波澜,也没有苏玄想象中的怒气。
他小心翼翼的说,
“难怪先皇之前不肯吐露当年引导他做出错误决断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他最亲近的帝师。”
“也难怪,先皇视他为半个父亲,知道自己一走,国公一定会清算太傅府,他是偏袒自己的老师,可一点都没把国公的家恨放在心上啊。”
苏玄的话里有明晃晃挑拨的意思。
谢淮聿紧绷着唇角,没说一个字,反而将那几封信留在桌案上,转手品起了茶。
一直默不作声的首辅沈荣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抿了口茶,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苏尚书何必心急,若是铁证,陛下和国公自有决断,可若是造假的证据,那……”
苏玄面色一变,冷哼道:“首辅大人说话未免有失偏颇,那证人和证据首辅都是看过的,怎么国公一回来,首辅就改了口了?”
“还是自己的儿子和顾徳忠之女交好,盼着顾徳忠没事,还能和太傅府喜结连理了?”
沈荣并不生气,这些日子他已经和自家夫人商议好了,若自己的儿子真心喜欢顾怀夕,他们也不是不能认这个儿媳。
“儿女婚嫁之事,与这案子有何干系?苏尚书还是慎言!”
苏玄气的咬牙,他明着贬低沈荣,暗中却在讨好谢淮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