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沈珩,“我说沈总,你们给医生发多少工资啊?怎么人家云霁来京城大半年了就住个溪桐小区?”
“天地良心!”沈珩自己都心疼自己,“像云霁这样的腺体科医生,又手术又加班的,在京城第一医院,一个月少说八万。”
裴衍打开手机搜了搜溪桐小区的房租,一个月五百。
“那……”裴衍有些说不出话。
“他一直舍不得花钱,不知道为什么……”
陆濯闷头喝酒,想起几年前的云霁,为了还上钱,一天到晚吃馒头的时候,每次想到云霁坐在路边啃馒头的场景,陆濯就要难受很久很久,几天都吃不下饭。
那个时候没什么钱,那现在有钱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所以你就为这事?”沈珩转移话题,再这样放任人扩想下去,陆濯这两个月怕是家也不回,好饭也不吃,尽过苦日子去了。
陆濯这个傻子,走不到人身边,就妄想用模仿人的方式与人感同身受。
“不是……”
“那是什么?你妈又逼你结婚了?”
“我爸去找云霁了,还有我妈和程瓷妤。”
程瓷妤是陆濯名义上的未婚妻,但陆濯跟人没讲过几句话,倒是陆濯的母亲,一直跟人来往,关系好的不行。
“找他?找云霁干什么?你俩又没在一起。”沈珩实在不理解。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云霁被拉到墓地去跪了一整夜。”
裴衍直接拍桌而起,这也太过分了!
“那你呢?”裴衍很想问陆濯在干什么,换作是裴衍,他忍不了一点,他宁愿忤逆所有人,也不会让爱人受这样的欺负。
“墓地的大门被锁了,我隔着围栏,看着他的背影,一晚上……”陆濯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到酒里和酒融为一体,“他看见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跪着磕头道歉,我们好像再也没机会回去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卑微地和自己撇清关系,确实很难受,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胸口一样,整个世界都会陷入窒息。
陆濯痛恨自己的无能,既不能全然地放下过往,也没有抛弃一切保护云霁的本事。
他只有愧疚,只能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