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婷的视网膜残留着双重倒计时的灼痕，当舱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整艘熔炉潜艇突然坍缩成量子态。她看见七岁的自己正在操作台前跳动，稚嫩手指按下的每个按钮都在现实维度引发连锁反应——长江底某处钨钢反应堆突然喷涌靛蓝岩浆，岩浆里浮出半截青铜鼎，鼎耳悬挂的正是她母亲失踪时戴的翡翠耳坠。
\"时空锚点已锁定。\"王振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警徽残片此刻嵌在许曼婷的第三根肋骨里，镀金纹路正与她心脏处的归墟烙印共振。许曼婷突然抓住他渗血的手腕，两人皮肤接触处浮现出全息地图：九个钨钢反应堆在长江流域组成北斗阵型，阵眼处的熔炉三号正在吞噬整座金陵女子中学的地基。
暗舱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许曼婷的鎏金夹自动弹射出七十二根银针。银针刺入舱壁的刹那，整面合金墙如蜕皮的蛇般剥落，露出后面布满菌丝的活体青铜室。无数半透明的青铜菌丝从天花板垂下，菌伞上跳动着曼陀罗汁液凝成的方程式——正是父亲日记里缺失的\"九制当归\"终极配方。
\"它们在进化。\"王振华突然扯开染血的衬衫，肋下新蚀刻的电磁图腾投射出全息影像：三年前的雨夜，周世昌正将密封函塞入熔炉控制室，而收件人签名处盖着的竟是许曼婷母亲的小楷印章。许曼婷的翡翠耳坠突然共振，碎片如利刃剖开菌丝核心，掉出的青铜钥匙上刻着归墟海眼的经纬度，与她腕间烙印完全重合。
菌丝突然暴起缠住二人脚踝，许曼婷挥簪斩断菌丝时，断口喷溅的孢子在空中组成父亲临终影像。老人枯槁的手指正指向青铜钥匙，瞳孔里倒映着骇人画面：南京国防部的地下实验室里，数百具少女尸体浸泡在靛蓝电解液中，每具尸体的脊椎都嵌着微型钨钢轴承，轴承表面刻着春和堂地契的加密编号。
\"这才是真正的九制当归。\"王振华突然将警徽残片按进许曼婷掌心，液态金流顺着血管蚀刻出基因链图谱。许曼婷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父亲站在熔炉顶端的虚影，老人手中的鎏金药师佛正在分解，佛像腹腔里掉出的半卷《青囊秘要》上，赫然写着用曼陀罗汁液书写的婚书全文——新郎姓名处竟是许曼婷生辰八字，而新娘栏里填着周世昌的警号。
菌丝丛突然裂开深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