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气息微弱,需以血亲为引\"
许曼婷的银镯突然嵌入鼎耳。鼎中药渣腾空而起,在祠堂梁柱间拼出完整星图。她看见母亲虚影出现在星图中央,正将两个女婴放进不同的药箱——个箱角烫着\"许\"字,另一个绘着北斗七星。
祠堂开始崩塌时,王振华抱着她撞向供桌。沈秋棠的牌位裂成两半,露出夹层里的血书:\"双生女本为阴阳药引,若至亲相残,则傀儡局破。\"许曼婷的泪水滴在血书上,墨迹突然游动起来,在她掌心聚成父亲最后的忏悔:\"为父当年将冬棠制成药人,实为保全你的生辰八字不被星盘反噬\"
暗河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许曼婷在漩涡中看见青石桥的倒影,桥洞下挂着三十六个药囊,每个都系着带血的指甲盖。当王振华用怀表链缠住她的手腕时,她突然明白——那些药囊里装的不是药材,而是被父亲献祭的三十六个\"许曼婷\"。
春和堂的晨雾裹着血腥味漫进来时,许曼婷正对着铜镜将翡翠簪插入发髻。镜中突然浮现沈冬棠的脸,她锁骨处的梅花烙正在渗血:\"妹妹,该把生辰八字还给我了。\"许曼婷的银镯应声碎裂,三十六个时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个时空的她都曾将匕首刺入姐姐的心脏。
王振华从身后抱住她颤抖的身躯,警徽硌在蝴蝶骨上的触感与二十年前父亲抱走沈冬棠时一模一样。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纸,许曼婷终于看清镜中真相——所谓双生姐妹,不过是父亲用换血术造出的阴阳药引。她耳后的梅花刺青,正是当年从沈冬棠锁骨处剥离的命格印记。
子夜钟声响起时,许曼婷在血泊中睁开眼。王振华的警徽残片嵌在她掌心,与沈冬棠的断甲拼成完整星图。特派员的汽车尾灯消失在青石桥尽头,而春和堂的轮廓正在晨雾中重组——药柜最底层的暗格里,穿藏青长衫的老者正将血书焚于紫砂壶,灰烬在壶嘴处凝成\"当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