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头比心。背景音乐是电子混音版的《蝴蝶歌》。
\"那是工厂,不是苗绣。\"吴晓梅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她走到光柱里,解下自己的苗帕翻过来,展示背面用金线绣的微型蝴蝶暗记。\"机器印的没有这个。就像\"她顿了顿,\"没有灵魂的稻草人。\"
雾渐渐散了,阳光像把金粉洒在评理石上。龙安心看见岩溪寨的吴老蔫带着几个人站在外围,手里提着印有他们logo的礼品袋。吴老蔫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非遗传承人\"的金属徽章。
\"老龙啊,\"吴老蔫笑眯眯地走上前,\"听说你们法国订单黄了?\"他故意提高音量,\"刘部长说省里专家觉得你们那个设计太传统,不符合现代审美。\"
龙安心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昨晚刚收到法国设计师的邮件,对方确实对样品提出了修改意见。吴晓梅的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衣角,冰凉得像块石头。
阿公突然用苗语高声宣布:\"放豆子吧!\"
这是苗族古老的表决方式——往评理石的凹坑里放黄豆,支持合作社的放一颗,反对的放两颗。龙安心看着人们依次上前,心跳快得像擂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杨婶犹豫了很久才投下一颗豆;黄毛故意把豆子弹到石缝里;阿惠投完豆后偷偷抹了把眼睛。
当最后一个人投完,阿公举着火把数豆子。火光中,豆子的分布清晰可见:支持合作社继续当前路线的有28颗,反对的则有25颗。
\"合作社维持原方向,\"阿公宣布,\"但想尝试新方法的可以自己组队。\"
人群开始散去。龙安心看见几个年轻人在吴老蔫身边聚集,其中就有黄毛。吴老蔫拍着他的肩,递过一部崭新的手机。
吴晓梅默默收拾着投影设备。她的银项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但边缘处已经有些发黑——那是长期接触汗液导致的氧化。龙安心想起父亲留下的那把银壶,每次用完都要用牙膏细细擦拭。
\"刘部长下午带省里领导来考察。\"龙安心低声说,\"他想让女儿当解说员。\"
吴晓梅的手指在电源线上停顿了一下:\"样品间我收拾好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潭死水,\"法国设计师要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