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建安五年,初夏,命令下达后数日)
密室中的灯火最终会熄灭,但由我亲手点燃的火焰,却已沿着无数隐秘的脉络,迅速蔓延至中原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我坐镇徐州州牧府深处,玄镜台的核心枢纽,眼前铺陈的不再是寻常的舆图,而是一张由无数细线交织而成、覆盖了冀、兖、豫、徐乃至司隶部分区域的活生生的情报网络。每一根线,都代表着一道指令的流向,一个潜伏者的心跳,一段可能扭转乾坤的信息。
“织网行动”,我为这次针对官渡战场的全面情报部署,定下了这个代号。网已撒开,现在,是收线的时候了。
【镜头一:冀州,邺城通往官渡的官道】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支看不到头的车队正缓缓行进。车轮吱呀作响,拉车的驽马喘着粗气,车上堆满了用麻布覆盖的物资,隐约可见是粮草和军械。一名头戴斗笠、皮肤黝黑、貌似寻常行商的汉子,正赶着一辆装着陶罐的驴车,混杂在民夫队伍的边缘。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吆喝着牲口,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那些押运的军士——他们的装备、士气,以及偶尔从军官口中泄露出的抱怨或命令。
他叫“王五”,是玄镜台在冀州布下的无数“地”字级探子之一。他的任务简单而关键:记录袁军后勤补给的规模、频率、路线以及护卫情况。他的“货物”——那些粗糙的陶罐里,藏着用特殊药水写就的密信,只有用特定的显影液才能阅读。夜幕降临时,他会在预定的驿站或村落,将信息传递给下一个节点,或许是某个不起眼的客栈老板,或许是路边一个卖炊饼的老妇。每一个环节都经过精心设计,单线联系,一环扣一环,确保即使某个点被拔除,也不会牵连到整条线。
我看着石秀汇总上来的初步报告,上面用蝇头小楷标注着:“冀州粮秣转运频繁,规模空前,民力征发已现疲态。袁军主力似向阳武一线集结。” 这印证了我的判断,袁绍确实在进行一场豪赌,将巨大的资源压在了官渡前线。但这庞大的后勤线,也意味着它如同一条暴露在外的巨蟒,虽然庞大,却也脆弱。
【镜头二:兖州,许昌城内茶馆】
许都,曹操的政治心脏。城内某处清雅的茶馆,几位衣冠楚楚的士人正围坐一桌,低声交谈。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