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无本质区别。她害怕,害怕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背后,隐藏着新的算计和利用。毕竟,她的“美名”在外,足以引来任何男人的觊觎。
这种戒备,让我心中隐隐作痛,却也更加坚定了我必须以最真诚、最尊重的态度来对待她的决心。我不能再让她重复过去的命运。
转机,发生在大约五六天之后。
那一日,我照常前来探望。走进厢房时,恰好看到她没有卧床,而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是我特意让人送去的几卷诗经或楚辞,希望能借此稍稍排遣她的心绪)。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身上,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看得似乎很专注,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放下了书卷,想要起身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坐着便好。”我连忙阻止,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今日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劳从事挂心。”她低声回应,目光却不像前几日那般躲闪,而是带着一丝探询,落在了我的脸上。
“诗书可解忧,亦可知兴替。”我看着她手中的书卷,微笑道,“姑娘博闻强记,想必对这些并不陌生。”
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是被勾起了某些久远的回忆。她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往昔种种,恍如隔世。如今……不过一介飘零之人,苟活于世罢了。诗书虽好,于妾身而言,亦不知有何意义。”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沧桑和淡淡的自嘲。
“姑娘此言差矣。”我正色道,“诗书之用,非在富贵,而在明心。乱世之中,人心易惑,守住本心,方为不易。姑娘昔日在长安虎穴之中,能以女子之身,周旋于豺狼之间,巧施妙计,离间董吕,挽救汉室于危亡,此等智慧与胆识,岂是寻常‘飘零之人’所能及?那份临危不乱的镇定,那份洞察人心的机敏,早已超越了性别,足以令天下多少须眉汗颜!”
我刻意提及了她当初在诛董事件中的作用,但着重强调的是她的智慧、胆识和功绩,而非仅仅是她的美貌或作为“工具”的角色。我知道,这是她心中最敏感、也最渴望被认可的地方。她渴望摆脱“红颜祸水”或“美人计棋子”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