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别驾衙署)
窗外的喧嚣似乎随着下邳解围的喜悦渐渐沉淀,转而化为一种更为深沉、也更具活力的脉动。那是百废待兴的生机,是劫后余生的希冀。然而,坐在别驾衙署的书案后,我深知,这股生机与希冀若无活水注入,终将干涸;若无栋梁支撑,亦难成大厦。徐州,需要更多真正的人才,不仅是为了巩固眼前的胜利,更是为了应对未来必然更加波诡云谲的挑战。
曹操虽退,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袁术在淮南虎视眈眈;北方的袁绍更是庞然大物。仅凭徐州现有的班底,守成或许勉强,但要图谋发展,甚至实现主公心中那匡扶汉室的宏愿,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必须立刻、马上、系统性地推行揽才计划的决心。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仅仅依靠名士间的相互引荐,或是偶遇贤才的“缘分”。乱世之中,人才如散落的珍珠,需要我们主动去搜寻,去打磨,去串联。
经过数日的深思熟虑,反复推敲,一份详尽的《徐州招贤纳士条例》草案已在我笔下成型。这不仅仅是一纸空文,而是我为徐州未来精心设计的一套“活血”机制。
我首先要做的是,向主公(刘备)正式建言,并争取他的全力支持。毕竟,任何重大的改革,若无最高统治者的首肯与背书,都将寸步难行。
我派人请来了主公,同时邀了子仲(糜竺)先生和公佑(孙乾)先生。他们一位掌管钱粮,一位精于政务,是推行此策不可或缺的臂助。至于陈珪、陈登父子… 我沉吟片刻,决定暂时不邀请他们参与初期的核心讨论。
并非是我意气用事,记恨他们在围城期间的动摇与投降主张。而是基于现实的考量。陈氏父子代表着徐州本土士族的庞大势力,他们的思维方式和利益诉求,与我这套旨在打破门第界限、唯才是举的方略,存在着天然的矛盾。过早地让他们介入,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阻力,甚至可能让计划胎死腹中。他们的影响力固然巨大,但在此时,稳定压倒一切,我需要先获得主公和核心团队的绝对认同,将框架搭建起来,形成既定事实,再去逐步争取或化解来自他们的压力。我知道,这是一种政治上的策略,或许不够“光明磊落”,但为了大局,为了能真正将人才引入徐州,我别无选择。
主公、糜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