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盘,盈盈走到我的席前。
“陆别驾,”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符合礼仪的微笑,声音清脆动听,“小女子听闻别驾不仅精通算学,亦雅好文玩。家兄近日偶然得到一枚前朝古玉,琢为算盘之形,颇为精巧别致。想来与别驾之才学正相匹配,特命小女子代为奉上,聊表敬意。望别驾勿要嫌弃。”
说着,她轻轻揭开漆盘上的红绸,露出了一枚温润通透、雕工精细的玉算盘。
那算盘虽小,却算珠颗颗分明,皆可拨动,确实是一件难得的雅致玩物,更蕴含着对我“精通算学”之才的肯定和……某种特殊的寓意?
我心中一动,连忙起身还礼:“糜姑娘太客气了!如此贵重之物,陆某何德何能,愧不敢当!”
“陆别驾为徐州呕心沥血,功绩卓着,区区薄礼,何足挂齿?”糜贞依旧微笑着,眼神中却似乎带着一丝狡黠和……试探?
“此物赠英雄,正当其配。还请别驾务必收下,也算是我糜家对别驾相助之情的一点心意。”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若拒绝,也未免太过刻意。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枚玉算盘,入手温润,沉甸甸的,仿佛也承载着某种沉甸甸的情谊。
“既如此,便多谢糜公与糜姑娘厚赐了。”
就在我收下玉算盘,准备回敬一些什么(虽然我身无长物,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礼物)的时候,另一个更加出乎我意料的举动发生了。
一直安静地坐在女眷席上的蔡琰姑娘,竟然也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手中捧着一个用素色锦缎包裹的、长条形的物件,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中既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不容退缩的坚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她走到我的面前,先是对着刘备主公微微福了一礼,然后转向我,声音轻柔却清晰:“陆……陆先生(她依旧习惯称我为先生),先生于文姬有救命之恩,亦有知遇之情。值此佳节,文姬身无长物,唯有……”
她轻轻打开手中的锦缎包裹,露出的,竟然是一管古朴的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