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只是低声道了一句:“多谢……先生。”
这一声“先生”,意味着他对我身份的猜测,也意味着他内心某种程度的认可。
在等待渡船的时候,我和他有了一段短暂的交谈。
我没有问他小石村后来的具体情况,以免勾起他的伤心事。我只是询问了他未来的打算。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只想先带母亲去河北找到亲戚,安顿下来再说。
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确定。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知道,简单的物质帮助,并不能真正改变他的命运。
在这个乱世,他需要的是方向,是目标,是能够让他那份聪慧和坚韧得以施展的舞台。
我沉吟片刻,决定给他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元直,”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令堂的病需要好生调养,河北或许能暂时安身。但如今这天下,烽烟四起,何处又能真正太平?随波逐流,终究难免倾覆之祸。”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年纪虽轻,但天资聪颖,又有一颗赤诚之心。若甘于平庸,岂不可惜?乱世之中,固然危机重重,但也正是英雄用武之时。
若想将来不再任人宰割,不再颠沛流离,唯有增长见识,磨砺己身,结交同道,方能在这乱世中立足,甚至……为这天下,为这百姓,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他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迷茫,有思索,更有一丝被点燃的渴望。
我没有再多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形状特殊的石子(这是我路上随手捡的,但做了微小的刻记),递给他。
“这枚石子,你收好。”我低声道,“他日若你走投无路,或是有心想要寻找一条不同的道路,可去往洛阳城东的‘白马寺’,在后山那棵最大的千年古槐下,将此石埋于树根南侧三尺之地。自会有人与你联系。”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一个极其隐秘的联络方式,也是我对“玄镜台”未来在洛阳发展的一个布局。
徐庶接过石子,紧紧地握在手中,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但那眼神中的坚定,已经告诉我,他记住了我的话,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