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情况确实好太多了。我小时候,就只有一年挨饿的经历,其他时候基本上都能吃得饱饱的。”
莫言听到我提到“挨饿”这个词,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急切地问道:“哦?挨饿?那是咋回事呢?”
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仿佛那艰难的岁月又重新浮现在眼前,让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一切都要从吃大食堂说起啊。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把分到的粮食毫不犹豫地全部集中起来,送到了生产队。生产队为了方便大家吃饭,专门成立了一个大食堂。那场面,可真是壮观啊!全村的成年人都兴高采烈地去大食堂吃饭,热热闹闹的,好不欢快。”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家的人都特别实在,觉得既然是集体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全力支持。于是,我们把大部分的粮食都交了出去,心里想着,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肯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谁能料到呢,这大食堂竟然撑不过一年,就办不下去了,最终以失败告终。”
说到这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大食堂黄了之后,大家只能各回各家。可这个时候,我们家的粮食早就被大食堂折腾得所剩无几了。而且,我们家人口又多,这可怎么办呢?没办法,只能挨饿了。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唉,那可真是遭老罪了。”莫言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同情,“我们那儿更惨,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们村子那种每天都有人饿死的情况,在山东不是普遍的。但我们那地方受灾严重,粮食绝收,很多人实在扛不过去。树皮都被剥光了吃,草根也挖得干干净净,能吃的都吃了,还是填不饱肚子。”
“我们挨饿的时候,真是什么都吃。苞米瓤子、喂老牛的黄豆皮子,都磨碎了掺在谷子里。那味道,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以下咽。”我顿了顿,情绪有些激动,“可是,村子里有些人家心眼多,一开始就偷偷把粮食藏起来了,只拿出一小部分应付。还有生产队长家、保管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根本没挨饿。”
“这世道,不管啥时候,啥地方,都有这样的事儿。”莫言感慨万分,轻轻摇了摇头,“人在极度贫困的时候,人性里的弱点就暴露得特别明显。为了一口吃的,有时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