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言是在半个小时后接到沈知因的电话。
全程并未提及沈茂衡的事,只是问他今天是否有空,想一起吃个饭。
电话,轻易能挂断。
见了面,话都得含蓄三分。
宋隽言心知肚明沈知因的盘算,却还是叫陈默将晚上的行程空出来。
晚上八点,红河世纪大饭店。
宋隽言一进门,桌上的沈知因立马起身来迎。
“等很久了?”
说着,男人一手环住了沈知因的腰。
宋隽言身量长,这时稍低了头,只注视着她,给人一种十分体贴和衷情的错觉。
沈知因心跳剧烈,嗡哝道:“没有,我也才刚来。”
宋隽言替她拉开座椅,等她落座,自己方到对面坐下。
饭店经理这时走上来,恭敬地道:“这边才到了几瓶45年的黑皮诺,等会儿我给宋先生您送过来尝一尝。”
宋隽言摇头,“不用,我不喝酒。”
他掀起眼皮,“也铺张。”
经理脸上笑容一滞,讪讪退下了。
人走远,宋隽言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西南有片区要新建设,这饭店的老板想入伙,所以千方百计地找关系,想搭上我,讨好我。”
沈知因呼吸一凛,声音都轻了,“然后呢?”
宋隽言道:“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才从单位出来,没摘眼镜,男人抬头一瞬,光从镜面一闪而过,精芒似的,看得沈知因心脏一悬。
“‘该怎样就怎么样’,是我父亲挂口头挂了一辈子的话。”
他语气轻淡。
沈知因听了,心脏直往下坠。
正巧这时服务员来上菜。
生海鳌虾片和烤蔬菜。
宋隽言把烤蔬菜换了过来,“我记得你海鲜过敏。”
沈知因一怔。
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服务员给她推荐新出的主厨套餐,她听得心烦意乱直接点了,压根没管套餐里包没包含海鲜。
只不过,宋隽言竟然记得她对海鲜过敏。
沈知因:“隽言,你真好。”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