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徜洋未语泪先流,他抬手不断地擦,擦也擦不净。
苏曼华疲惫地叹口气,“算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没告诉我!”陈徜洋抽泣地低吼出声。
苏曼华身子一僵,“什么?”
“你没告诉我!没告诉我你的电话!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要我!没告诉我如果没人要我怎么办!呜呜呜呜呜他们说,我是野种”
情绪一旦开了闸,就止不住,陈徜洋故作坚强的防具轻易被打破,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要我陈煦他抢我钱爷爷死了奶奶也要回老家都不要我呜呜呜呜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他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不断地重复着‘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苏曼华连忙拍打他的背,唐敬安及时递过来一张热毛巾,手上还端了杯温水。
苏曼华来不及道谢,接过给陈徜洋擦去满脸的泪,又喂他喝了一整杯温水。
他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她怀里,好像从未离开。
“我没家了”陈徜洋呢喃出声,紧绷的弦终于松下,轻易睡了过去。
听清他的呢喃,苏曼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地大手狠狠攥着,疼得她呼吸不过来,迟来几年的愧疚感险些淹没她。
唐敬安沉默地想要接过孩子,苏曼华摇摇头,紧紧拥住陈徜洋,红着眼眶半天说不上话。
唐敬安坐下来,看着苏曼华通红的眼,放在腿上的手紧了又紧。
到了云城公安局,已经是深夜了。
蒋小丽在公安局大吵大闹,一刻也不停歇。
唐敬安陪着母子俩坐在椅子上,等着陈松来。
“告我们凭什么告我们?孩子是在爷爷奶奶户口上!他妈已经和我弟弟离婚了!孩子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爷爷去世了,他大伯母好心送孩子去乡下散散心,怎么着?还反咬一口?”
蒋小丽一下找着了主心骨,连忙点头,脸肿得更高了,“就是!赔钱!”
苏曼华眸色极冷,“散心?散心把学都退了?散心把陈家孩子的东西都收走了?散哪门子心?”
公安局的警察轻咳一声,“陈松,根据火车站那边同志送来的笔录,蒋小丽已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