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御座,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陛下,您去年在涿州为老奴建的生祠,还缺二十车太湖石呢。”
朱承煜浑身冰凉,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袁大人……”
刘宏忽然转向袁崇焕,语气陡然温和,
“关宁铁骑缺饷,你可知道是谁在克扣?”
袁崇焕抬起头,撞见刘宏眼底翻涌的暗潮。
殿角的铜鹤香炉飘来龙涎香,却掩不住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是……”
“是老奴。”
刘宏替他说完,随手将珠串抛向众人,发出清脆的响,
“关宁铁骑要银子?可以。”
他指了指周应秋,
“但周大人上个月给老奴的‘修祠银’少了十万两——袁大人,你说,该砍谁的头?”
殿内死寂如坟。周应秋突然跪地,连连叩头:
“九千岁饶命!下官立刻补全!”
他转头望向袁崇焕,眼中满是哀求,
“袁大人,军饷再缓些时日……”
“缓?”
刘宏突然暴起,蟒袍带起的气流撞得烛台剧烈摇晃,
“关宁铁骑在辽东杀鞑子,你在京城喝兵血?”
他冲着缇骑队长颔首,
“砍了,把人头送去辽东,给将士们下酒。”
袁崇焕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周应秋被拖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