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现在睡得正酣。
她指尖摩挲着榆木柜上的铜锁,忽然轻声道:
“我听当家的说,这旗官府邸是总署按品秩分的……他如今去了,怕是该退给衙门吧?”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叶璟胸口猛地一缩——他早该想到这点。
锦衣卫的官邸向来只供在职官员居住,刘三刀一死,按规矩眷属确实该迁出。
可眼前这院子,哪里是说搬就能搬的?
他突然伸手握住杨氏冰凉的手背:
“嫂子别怕,这院子……我明日就去跟百户大人说,就说刘哥的案子还需善后,暂留三月。”
“可……”
杨氏抬眼望着他腰间的总旗腰牌,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担心的。”
叶璟打断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如今是总旗,这点脸面还是有的。”
“就算真要搬,也得等虎娃开了蒙,寻着合适的宅子再说。”
她终于轻轻点头,指尖抚过自己额角的碎发:
“那就……劳烦叶兄弟了。”
……
后来叶璟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跨出那道木门。
待指尖的艾草香淡得几乎闻不见时,他才惊觉已站在北镇抚司朱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