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
叶璟走过三道弯,靴底碾过的只有晒硬的菜叶子和几星未燃尽的香烛灰。
无聊到让他忽然有些怀念方才在暗巷里与贵公子们周旋时,那扇人耳光的爽感。
锦衣卫低级武官的住宅多聚在宣武门西巷,这里黛瓦鳞次,檐角挂着褪了色的铜铃。
虽不及勋贵宅邸气派,却也比寻常百姓家多了几分官样——朱漆门楣虽斑驳,门环上的麒麟纹仍清晰可辨,墙角堆着几坛下属送来的糙米,正是旗官这类“芝麻官”体面的家。
屋院内的墙根堆着的木柴,混着灶间飘出的菜帮子味。
他特意放慢脚步,期待能撞见那个不长眼的泼皮闹事,好再赚笔“调解费”。
可一路除了几个蹲在墙根啃窝头的孩子,连条狂吠的土狗都没有。
叶璟笑了笑:“也是,这里都是武官,哪来的那个泼皮不长眼,敢在这闹事啊。”
刘三刀的宅子在巷尾第三家,两进的小院挤着五间厢房。
正屋门楣上“武德卫护”的匾额还新刷了红漆——这是刘三刀上个月偷偷请的,说是什么免得被上司挑刺说失了官体。
院门半掩着,竹编晒匾里晾着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衣袍。
这正是刘三刀遗孀杨氏带着两个幼童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