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地滚到叶璟手。
“拿着,比你那些官银经花。”
她挑眉睨着叶璟骤然瞪大的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包边缘,
“这些可是实打实的漕运官金,咬一口都能尝到长江水的咸腥气。”
叶璟慌忙摆手后退,腰间玉佩磕在桌角发出清响,
“嫂嫂使不得!这些金瓜子够买半条醉香楼的酒了——”
“醉香楼?”
李瑶熙忽然冷笑,绢扇“唰”地展开遮住眼底寒光,沉香混着朱砂味扑面而来,
“你大哥上个月的酒账还记在我账本子最后一页呢,红笔圈得比那菜市场砍了头的死刑犯的血还刺眼。”
她突然倾身,扇骨挑起叶璟下颌,
“还有,以为嫂嫂不懂锦衣卫的门道?从总旗升到百户,没点硬通货打点诏狱牢头?
那些腌臜地方,连老鼠啃的骨头都得沾点金粉。”
叶璟喉结滚动,余光瞥见窗外飘来的柳絮,却被她突然压低的声音钉在原地。
李瑶熙的美甲尖儿精准戳中他腰间腰牌,
“别说你没看见之前府外那户孤儿寡母,到如今连棺材钱都是拿他那死去老爹的旧官服抵的。
我可还记得,当初你偷偷给了几两银子给他们有了个体面……”
她忽然嗤笑,扇面轻拍他发红的耳尖,
“所以呀,你干了那么久还以为,锦衣卫的铁锁是用露水铸的?”
说教完之后,李瑶熙将荷包重新再次装满。
随后“啪”地拍进叶璟掌心,里面的金瓜子硌得他手生疼。
李瑶熙倚着雕花窗棂,绢扇半掩的嘴角勾起狡黠弧度:
“放心,这是你二哥去年巡盐带回来的‘孝敬’,嫂嫂不过借花献佛。”
她忽然顿住,用扇尖挑起他肩头渗血的绷带,
“可别学你大哥,把金子都花在别的狐狸媚子的胭脂堆里——上次他偷藏的西域香料,我在床底木箱翻出几匣子,真是有点出息都没有。”
叶璟攥紧纸包,金粒在掌心压出细密纹路:
“嫂嫂就不怕我转头把这些‘孝敬’上交给北镇抚司?”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