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忽听得门外传来环佩叮咚声。
叶家主母李氏手持沉香佛珠,身后的丫鬟也跟着过来。
她一眼瞥见叶璟半歪着身子躲在书案后,嘴角瞬间噙起笑意。
"你又在吓唬我的好孙子?"
"咱们璟儿整日在外面奔波,回来还要挨训?听说今日在绸缎庄,倒是做了桩侠义事!"
叶文远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母亲!他公然勒索犯官,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
李氏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随即斜睨儿子一眼,
"权贵平日里鱼肉百姓,璟儿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比你这天天板着脸的样子强多了。"
她将佛珠往案上一放,
"我们家的势力不怕对方!"
叶璟躲在祖母身后偷乐,冲暴跳如雷的父亲吐了吐舌头。
叶文远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抓起案头的茶盏猛灌一口:
"小兔崽子!要不是祖母护着你,我非把你屁股打烂不可!"
"父亲这话可就没意思了。"
叶璟突然从李氏身后探出头,
“祖母,儿子明日就带您去绸缎庄,让苏姑娘照着您的喜好织云锦。”
李氏被逗得掩嘴轻笑,指尖点了点孙子额头:
"就你会哄人。"
她转头睨了眼黑着脸的儿子,
"行了,别在这儿摆脸色。明日朝堂上若有人弹劾,你就把顺天府这些年的糊涂账抖出来,看谁怕谁。"
叶文远望着母亲带着叶璟远去的背影,气得将茶盏重重砸在软垫上。
廊下的丫鬟们见状,纷纷低头掩住笑意——这叶家,果然只有老夫人能降得住。
而叶璟刚被祖母李氏领进垂花门,廊下候着的女眷们便围了上来。
支脉的堂姐妹们挤在最前排,丫鬟们举着宫灯踮脚张望,就连平日端庄的嫂子李瑶熙也忍不住笑道:
“这璟老三这是又闯出什么名堂了?快说来给我们解解闷!”
叶璟整了整歪斜的衣领,故意压低声音:
“那李衙内带着恶奴在绸缎庄闹事时,我正扮作书生在看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