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纹瓷瓶在掌心迸裂时,腐甜的尸蜡味裹着龙涎香窜入鼻腔。沈含锦的鎏金纹路顺着棺椁缝隙游走,在青铜饕餮纹上灼出《洗冤录》残页图形。扶钰的雪发缠住她手腕,发梢凝着的冰晶正与棺内渗出的汞蒸气共振,发出编钟般的嗡鸣。
“娘娘这验尸手法,倒比刑部的老仵作还老道。”扶钰的玉箫点在她颈侧动脉,箫孔溢出的寒雾凝成霜盾,“先帝这口千年玄冰棺,可是用三百童男脊髓油封的,当心”
话未说完,沈含锦已俯身舔过棺盖朱砂。舌尖灼痛炸开警告:【汞含量超标580】,视网膜却浮现实验室场景——谢惊澜正将同样配比的朱砂溶液注入培养舱。她猛然攥紧棺沿,鎏金纹路暴长:“《大宋提刑官》载,尸蜡遇热显形——德妃当年便是用这法子,藏了玉衡弑母的铁证。”
棺椁突然震颤,十八道青铜锁链自穹顶垂落。沈含锦清晰看见链条上阴刻的巫族咒文,正与扶钰后背的烙痕形成镜像。九娘缺指的手突然按住震动最烈的棺盖:“阁主,寅时三刻要到了!”
“坎位离火,乾坤倒转!”
扶钰的雪发骤然暴长,发梢金粉在空中拼出先天八卦阵。沈含锦趁机咬破指尖,血珠弹向震位。冰棺应声而开,腾起的寒雾中,崇文帝腐烂半边的脸赫然在目——他紧攥的右手心里,玉玺碎片已与尸骨长成一体。
玉衡公主的佛珠穿透白雾,九枚玉玺凝成的杀器直取沈含锦咽喉。扶钰旋身将人护在怀中,碎月剑格挡的刹那突然软化,缠住佛珠勒出裂痕。沈含锦嗅到他襟口浓烈的冰片香,混着一缕熟悉的火锅底料味。
“系统,兑换雄黄!”
光幕炸开的瞬间,沈含锦扬手撒出药粉。佛珠遇雄黄燃起幽蓝鬼火,在空中拼出“弑母”血字。玉衡公主的尖叫刺破汞雾:“贱人!你怎知”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沈含锦扯开棺中龙袍,露出心口溃烂的巫纹,“比如长公主每月初九饮处子血,是为掩盖你生母被做成人彘时”
地宫突然剧震,冰棺底层翻转,三百卷泛黄案牍倾泻如瀑。沈含锦抓起最上方卷宗,尸蜡浸润的宣纸上,德妃笔迹森然可怖:“永昌十三年腊月,取玉衡生母腿骨制五石散”残页边缘粘着的翡翠耳珰,正是月见被割去的左耳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