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三百米深处埋着的青铜祭坛。玉玺纹在冰晶中流转,与扶钰伤口的血迹共鸣。她突然咬破指尖,混着汞毒的血抹在冰壁上:“跟着血痕走!”
扶钰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异响。沈含锦拽过他手中的玉箫剑,剑锋划过掌心时激得巫纹泛起青光。血珠坠入雪地的瞬间,整片雪原浮现出蜿蜒的荧光脉络——正是她在实验室见过的地下河分布图。
“背我。”扶钰的下颌抵在她肩窝,气息微弱得像是雪山上将熄的残烛,“我知道祭坛的……”
沈含锦将人负在背上时,嗅到了他发间残留的安息香味。这味道与炼丹炉里的血腥气重叠,让她想起穿越那日爆炸中飞溅的化学试剂。每一步都陷进齐腰深的雪里,右腿的伤口被冰碴反复摩擦,竟疼得生出几分灼热。
“放我下来。”扶钰的雪发扫过她冻僵的耳垂,“你的腿……”
“闭嘴。”沈含锦把染血的桂花糖塞进他嘴里,“《饮膳正要》说糖能止疼。”
荧光脉络突然中断在断崖前。沈含锦看着深不见底的冰渊,突然发现对岸冰壁嵌着半块玉玺。扶钰的机械义肢擦着她耳畔掷出玉箫剑,剑尖撞上玉玺的刹那,整座冰桥从雪雾中浮现。
“走!”
冰桥在脚下发出龟裂的哀鸣。沈含锦跃过最后三丈时,扶钰突然旋身将她护在怀中。玄铁轮椅擦着后背飞过,谢惊澜的闷哼与冰桥坍塌的巨响同时炸开。
“接住!”阿箬的银铃束发缠住沈含锦脚踝,“下面是祭坛!”
坠落的失重感中,沈含锦看清青铜祭坛上陈列的二十八具冰棺。每具棺椁都映出她与扶钰的身影,有的穿着古装殊死搏杀,有的套着白大褂在实验室争执。最中央那具冰棺突然爆开,穿龙袍的扶钰将玉玺刺入她心口,鲜血在冰面上汇成“同生共死”四字。
“别看幻象。”扶钰染血的手掌捂住她眼睛,“是冰髓致幻……”
沈含锦的舌尖尝到了血腥味。她扯下半幅衣袖,就着腿伤涌出的血写下“同生共死”,绑在他渗血的断肢处:“《鬼遗方》记载,人血浸布可防冻疮。”
扶钰的金瞳泛起涟漪。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烙痕正在吸收冰棺散发的蓝光:“祭坛启动需要活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