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世,不知道他过往情史,仅怀着一腔孤勇就淌进谢家这滩浑水,本以为是找了个稳妥的靠山作退路,到此刻才发现,不过是从郁家的深坑,跳进谢家这个深渊……
谢家的背景远不是她能周旋的。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思绪,沈愿猛然抬头,“谁?”
“是我。”谢宴生嗓音低沉。
她深吸口气,缓了缓情绪,才起身过去开门。
谢宴生高挺的身影立在门外,深邃的五官神色淡冷如常,“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有点不太舒服。”沈愿语气怏怏的,说完转身回屋。
谢宴生随后进来,反手关门,沈愿背对她站在窗前,他缓步走到靠窗的双人沙发坐下,微仰着头看她,“我刚听佣人说,顾九洲掉进池塘里了?”
沈愿不打算隐瞒,“他是被我踢下去的。”
“他肯定惹你不开心了。”
沈愿,“他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怪我不该替你解围。加上他和郁城白走得近,得知我曾和郁城白有过婚约,却又与你结婚,有些怀疑我的动机,他还……还说些很难听的话,我气不过才踹得他。”
没人比谢宴生更了解顾九洲是个什么德性。
身体的缺陷让顾九洲很敏感,善妒,长期被这两种情绪浸泡,就会变得卑鄙、疯狂。
他沉下眉眼,起身走到沈愿身后,双手扶住沈愿肩头,轻轻将人板过来面向自己,微垂着头凝视她,“是我上次没管教好他,下次不会了。”
沈愿别过头看窗外,“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没必要因为我闹得兄弟不睦。更何况,我们只是协议婚姻,半年时间一到婚姻就会失效,你和他才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谢宴生眸光晦暗,冷冽的压迫感倏然降下。
他手上力度不自觉加重了些,“协议才刚开始,你就想着要离开了?”
沈愿蹙眉抬眼,凝望男人冷峻的面容,她认真道,“谢宴生,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不然也不会白纸黑签上协议,所以分开是必然的事。”
“各取所需?”谢宴生轻嗤一声,上前半步,逼近她,“你需要的已经得手,可我想要的,才刚开始。”
“谢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