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内藏的冰蚕丝帛——母亲穿着染血嫁衣,正将《霓凰》残谱塞进婴孩襁褓。
\"我早该明白\"她猛然调转刀尖刺向心口,在顾西洲嘶吼中轻笑,\"苗女的心头血,能熔了这玉心锁。\"鲜血溅上鎏金凤凰,冰冷翎羽层层剥落,露出内里用\"寒髓绣\"刺就的嫁衣——正是母亲临终前未竟的那件。
顾西洲徒手折断凤颈,取出封在其中的螭虎玉玺砸向青砖。和田玉碎成齑粉时,内藏的冰蚕丝诏书遇风舒展——\"苏氏霓裳,永为霓凰之主\"。
\"该物归原主了。\"他抱起她冲向火海,在烈焰吞噬孔雀蓝缂丝袍的刹那,将玉机关塞进她掌心,\"记着,恨要刻上仇人碑,爱\"未尽之语被热浪吞没,唯剩腕间佛珠在灰烬中明灭,每颗都刻着\"霓\"字血书。
霓裳独立于焚天业火中,看掌心血珠将玉钥融作鎏金。金液流淌成《霓凰》终章绣样,每处针脚皆指向顾氏罪状。当最后一滴凝成凤目时,她终于看清角落小楷——\"宁负如来不负卿\",原是顾西洲用心头血刺的纹绣。
(焚尽的凤羽灰里升起琉璃灯,灯壁显影顾西洲的遗书:\"密钥密码是你初次为我绣帕的日子\"。鎏金液忽凝作缠臂金,内圈苗文篆刻\"孤帆尽处,凰栖梧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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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余遗香】
三更雨敲着残破的茜纱窗,霓裳摩挲着焦黑的螭虎玉玺。鎏金香炉飘着安息香,却掩不住掌心那道贯穿疤的灼痛。她忽将玉玺按进药汤,褐汁沸腾间浮出张帛画——竟是母亲怀胎时的诊脉录,笔迹与顾氏医案如出一辙。
\"少夫人,陆大人求见。\"侍女话音未落,陆沉舟已携着满身桐油味闯入。他手中乌木匣滚落半枚玉珏,与霓裳颈间断玉严丝合缝:\"这是在顾氏废墟找到的。\"
霓裳抚过玉珏上的夔龙纹,忽觉掌心旧疤发烫。那夜顾西洲攥着她的手按向火盆,说要在她身上烙下永生契。而今这疤竟与玉珏纹路重合,宛如烙进皮肉的密匙。
\"当年你父亲教我辨云锦时说过,最利的刀要配最韧的丝。\"陆沉舟扯开衣襟,心口《饮血盟》刺青渗着黑血,\"现下这局棋,你是要落子屠龙,还是\"
他突然咳出冰渣,混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