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飞溅的瞬间,楚红药看到曹无伤袖中滑出个青铜小鼎,鼎身刻满莲花纹。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混着隐约的爆炸声。她握紧手中残篇,终于明白徐光启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藏着最安全的解法”——这抹致命的蓝,或许正是破解整个阴谋的关键。
第三段:慢性毒宴
曹无伤的脸色终于变了。青灰底色从脖颈爬至面颊,在烛光下泛着尸斑般的暗紫。他猛地掀翻桌案,青瓷碗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硫磺晶体如星子般四散飞溅,其中几粒滚到烛火旁,竟在高温下渐渐转为深绛色——那是砒霜受热后的反应,如同某种恶毒的嘲讽。
“每月一碗‘硫磺纯度报告’……”楚红药站起身,绣春刀的寒光在她身后摇曳,声音冷得像冰,“内阁让您验的,从来不是奴婢是否下毒,而是他们下的毒……是否还在起效。”她的目光扫过曹无伤颤抖的指尖,那里的皮肤早已溃烂,正是慢性砒霜中毒的征兆。
曹无伤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突然想起,半年前内阁首辅曾“关切”地赐他一盒“养心丹”,说是可解硫磺之毒。当时丹药上盖着靛青蓝的火漆印,与如今银针上的颜色如出一辙。喉间泛起熟悉的铁锈味,他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解药,不过是加速毒发的催化剂。
“好一个借刀杀人。”曹无伤狞笑,袖中暗藏的匕首已滑至掌心,刀刃上凝结的暗红血迹还未干透,“那你今日揭破此事,又是为何?”他突然扑向楚红药,枯槁的手指如鹰爪般抓向她咽喉,却在触及的瞬间被绣春刀抵住胸口。
楚红药不退反进,刀尖划破曹无伤的蟒袍,指尖轻轻点在那张残页上:“因为内阁要杀的,不止您一人。”她翻转残页,让烛光穿透纸背,残页角落的白矾字迹在高温下显现,赫然是徐光启的名字。“您以为铸炮厂的镇魂阵真是为了皇帝?不过是内阁铲除异己的幌子。”
曹无伤僵在原地,匕首当啷落地。他想起徐光启在御前推演火器时,那些巧妙嵌入《周易》的西学理论;想起楚红药每次送来的“纯度报告”,碗底总藏着细微的异样。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是棋盘上的弃子,而内阁真正忌惮的,是那个试图用算珠和十字改变大明的人。
“他们要让镇魂阵在午门演炮时爆炸。”楚红药压低声音,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