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的右眼虹膜上，倒映出两个正在重叠的日期：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
2024年11月11日。
第四章：悖论斩击
七柄断刃在克莱因瓶的扭曲空间中震颤共鸣。赵莽感到青铜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纳米机械如银色洪流涌向刀柄。他的瞳孔骤缩——那些机械正在重组成张居正的笔迹，在每柄刀身上刻下新的朱批。
\"误差修正程序启动。\"右眼的警告闪烁猩红，\"倒计时：07秒。\"
赵莽怒吼一声，双手握住两柄断刃。量子纠缠效应让他的意识同时存在于三个时空节点：
第一刀斩向1644年
刀刃穿透李自成军旗的瞬间，起义军的阵列突然扭曲。那些农民起义军的面容在07秒内不断变换——先是惊愕，继而狂喜，最后凝固成诡异的平静。军旗断裂处渗出碳-60墨水，在空中拼出\"甲申\"二字。
第二刀劈向2045年
苗刀虚影贯穿对撞机核心的刹那，实验室警报凄厉。所有显示屏同时闪现：
【真空衰变预警】
【时空曲率突破临界值】
赵莽看到自己的量子化左臂正从屏幕里伸出，与现实的左臂形成莫比乌斯环。
第三刀刺向当下
剩余五柄断刃突然量子隧穿。刀身同时出现在：
- 万历十年的文渊阁（穿透张居正正在书写的《乞归疏》）
- 景山的老槐树（擦过崇祯晃动的靴尖）
- 2024年的打捞船（刺入铱合金算珠）
- 3024年的木卫二冰层（钉入明代锦衣卫的遗骸）
- 以及此刻克莱因瓶的奇点处
\"冯·诺依曼侵蚀率87\"右眼的警报变得断断续续。赵莽低头看到青铜左臂正在自我复制，纳米机械如银色苔藓般爬满半边身体。每一块新生的金属上都刻着《皇明祖训》的片段，墨迹里流淌着钚-239冷却剂。
盲眼工匠的残骸突然发出德川家康的笑声。腐烂的机械外壳剥落，露出内部由碳-60构成的量子态亡灵。三叶葵家纹在其胸前旋转，每个叶片都是缩小版的克莱因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