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伤害,尤其是在他父亲手里。
那种无力感,比车祸瞬间的撞击更让人绝望。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挥舞着虚无的手臂。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可能意味着她离危险更近一步。
他甚至能感觉到汗水,粘腻的,从无法感知的皮肤渗出,或者仅仅是意识层面的一种模拟。
急,怒,怕。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只能徒劳地撞击着栏杆。
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能感觉到。
那种与她之间微弱的联系,正在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快醒过来。
沈易则。
他在对自己咆哮。
快点睁开眼睛!
他最后一次凝聚起全部意志,向着那片沉重的黑暗发起冲击。
眼皮下的世界,依旧顽固地拒绝开启。
只有监护仪的哔哔声,还在单调地响着。
叶均推开了病房外间的门。
空气里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尘埃气息。
他按例检查设备读数,一切平稳,视线扫过房间,沙发旁边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微小的反光点。
叶均走近几步,是一块腕表,女士的,银色金属表带,小巧的圆形表盘,静静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
他弯腰,伸手捡起,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这里不该有这个,他记得下午只有许小姐来过,探视时间结束后,她就离开了,是她不小心遗落的?
叶均拿着表,略微迟疑,交给护士站?
他想到了陈景尧。
沈易则的朋友,一直守在外面,也许他认识这块表的主人。
叶均转身,走出外间,轻轻带上门。
他走向走廊尽头的家属等候区。
陈景尧果然在那里。
靠着墙壁,手里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蒂。
他面前的窗户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