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过,找出三千石粮,他便是城阳太守。
粮食都交上去半个多月了,朝廷也没再追究,刘毅的太守之位应该有眉目了。
谁料刘毅一张苦瓜脸,无精打采,“道则莫要取笑……”
说完低着头进了衙署。
刘道规一愣,怎么就取笑了?看他神色,莫非事情没办成?
这些时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进邸报、文牍之间,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纳闷的时候,衙署内就传来荀信之不耐烦的呵斥声:“跟你说过多少次,此事非某所能做主,当去寻桓使君!”
“桓使君不在,还望荀长史帮衬一二……”
“如此大事,汝让我如何帮衬啊?”
荀信之的声音有些不对,但刘毅似乎没听出来,“荀氏乃天下望族,一句话顶在下百句……”
刘毅还真是找对人了,朝廷不待见桓氏,但荀氏好歹有些人脉,若是为刘毅跑动跑到,说不定还真能成事。
里面一阵沉默。
听墙角根儿本来就不怎么光明磊落,正准备走,里面的呵斥声更大了。
“丢失的粮食是三千二百石,汝交上来的是两千一百石,还差以前一百石,何处去了?莫非被汝贪墨了?军粮也敢动,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长史——”
不但里面的刘毅惊呆了,外面的刘道规也呆住了。
官字两张口,吃人不吐骨头……
这简直是翻脸无情。
后面的话刘道规都懒得听了,赶紧离开。
刘毅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城阳太守没弄到,说不定还要把自己弄进去……
其实想想就知道,之前夜宴上,桓弘喝多了,又服用了五石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刘毅却当真了……
两千多石粮,直接丢水里面去了。
士族与寒门之间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想迈过去,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荀氏作为老牌的士族,最看不起的便是寒门。
刘毅这么高调,桓弘、荀信之也不是傻子。
他不声不响的弄出两千多石粮食,等于在一群豺狼面前露出了一身肥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