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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旁,维拉跪坐在地,为他注入一支泛着红色光辉的药剂。
那是“红祷素”,一种高阶秘诡疗愈药剂,只适用于生命体征极度濒危的重症者。
司命曾在圣愈之所冒着高压封锁的风险取出,原本是作为最后一道生死边缘的保险用药。
现在,它用于此处。
维拉轻声道:“这剂量只能维持生命体征,别指望能恢复行走。”
鲁道夫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他的目光淡定,脸色苍白,却不带怨意。
他只是记录下一条数据,然后缓缓闭上眼。
维拉看着他,眼底难掩疲惫,却依然沉稳。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无声地承受,无声地坚持。
司命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眸光沉如钢铁。
昨日的胜利,不代表结束。
他们赢了冯布兰克,毁掉了一座战争领域。
但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失去。
是断肢,是烧伤,是无法修复的理智伤口。
是眼神中藏着的,每一场战斗后都愈发沉重的沉默。
他低下头,手中命运卡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什么。
但他没有说话。
战斗结束了。
可战争,还未真正结束。
更远处,萧涟音被安置在一处由三张能量护板临时拼接而成的医疗结界中。
狐焰早已熄灭,她整个人就像一根燃尽了烛芯的残影,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碰就会随风散去。
她昏迷不醒。
双手冰冷,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体温失衡,命纹星图几乎全数熄灭,只剩下心脉处极浅的一点斑光,如临终残烛,摇摇欲坠。
维拉在为她检查时眉头紧锁,声音低得像怕惊扰谁的梦:“理智之星只剩下一点残焰……她当时服下的药剂,已经让她连做梦的能力都快没有了。”
而那些原本追随她的忠犬。
全部阵亡。
无人生还。
他们曾以忠诚与敬意构筑起萧涟音背后的防线,而如今,却只剩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