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未升,风犹冷,
火已熄,人未归。
若所有谎言都能生火,
我愿用沉默为你点灯。」
第五天,白昼。
当光线透过这座废城支离破碎的塔影洒落时,战火虽已熄灭,硝烟却未真正散去。
冯布兰克已亡,领域瓦解。可遍布地面的机械骸骨与焦灼残片,
依旧如同命运钉死在地表的碑铭,铭刻着战争曾存在的证据。
空气里弥漫着金属锈蚀的味道、烧焦布料的焦苦气息,还有——血的腥甜。
司命站在高地之巅,俯瞰整片残骸区。
这里是城市南侧的一片军事工厂废墟。昨日夜幕,他们在这里经历了第四夜的终极战役。
猎兵·阿尔戈斯,战争巨炮,冥门死潮,狐焰终结……
一切还历历在目,仿佛仍燃烧在回忆之中。
但现在,时间仿佛突然放慢了步伐。
风吹动破碎旗帜残存的布角,挂在倒塌厂房上的霓虹残灯在阳光下静静反光,不再闪耀。
广场中央,那座用于承载冯布兰克主控装置的机关仍处于半开启状态,裸露着断齿般的楼体边缘,
像一个断裂的剧场舞台,毫无美感地残存着。
幸存者们静静躺着。
没有尸体,但也称不上“完整”。
他们活着,却不完整地活着。
靠近西侧塌墙边的一处防弹掩体后,鲁道夫半侧躺着。
战斗结束后,他几乎是被抬回来的。
他的左腿自膝盖以下完全碎裂,骨骼断面清晰可见,护甲早已变形,断裂的金属片刺穿皮肉。
他靠自己的力量将断骨强行复位后,用封灵带临时止住了扩散的血肉崩坏。
可即便如此,那条腿依然在失温,肤色已呈淡紫。
他没有喊疼,也没有呻吟,只是靠着墙壁,握着一支用来记录伤势的笔,低声而清晰地说出一行又一行的诊断:
“左腿远端神经反射断绝,触觉完全脱离;封灵带覆盖后温度下降至302度……当前状态为不可动用。”
他的声音像工程报告那样机械、冷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