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突然共鸣。
不是音响发声。
是墙、地、顶、空气、舌头、皮肤……所有“会说话的结构”在吐出语言。
那不是术语。
那是神父布道般的“病理圣典”。
“他们说,星灾是剥离情感与自我。”
“可真正的星灾,是承认你早就不是你了。”
“你们拿卡牌当身份标签。”
“可医生,从不记得病人的名字。”
“医生只记症状。”
尼古拉斯现身。
圣袍之下,拖曳着管道、缝合线、注射孔、碎裂的咒语残页。他身后,一排疫徒的标本如提灯般吊挂着,气息沉冷,安静地注视这一切。
他的眼睛里没有神性。
只有一种术前冷静。
他不是怪物。
是医生。
一个,终于决定开始手术的医生。
“不是秘骸。”司命第一次出声,语调平静,却仿佛一道切割空气的锋线。
尼古拉斯微笑,那笑意不是回应,而像早已写入诊断记录的预设反应。
“也并非赌徒。”他的声音仿佛手术刀划破体表,“你,是下注筹码。”
空气开始泛甜。
不是血腥的甜,而是实验室里温控菌箱散发出的果胶腐化气息——潮湿、绵长、仿佛一场迟来的手术麻醉正在穿透口腔。
尼古拉斯缓步踏入这片病灶剧场,脚步每落下一步,皮肤下的光脉便随之震动。
他仿佛不是走进战斗,而是在走入一场精心布置的术前会诊。
脖颈以上浮现出一片灰白斑痕,像是星图在肉体上留下的“临床引导线”。
双眼深处映出灰色星轨流转,如同他的瞳仁早已被星灾重写。
他张开双臂,那动作仿若神职者准备宣布弥撒,又像一位外科主刀医师已就位。
“欢迎来到白夜重症病例剖解厅。”
他的语气极为缓慢而克制,每个词都像一记精准落刀,冷静得令人寒颤。
“病例编号 s-gp-001,赌徒型症候群。”
“主症状:多重人格边界模糊、宿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