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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就这样,无声出现。
没有传递者。
没有机器吐槽。
仿佛是从“他们存在的定义”里生成的。
林婉清微微蹙眉,翻开卡册第一页,低声说:
“它在叫我们‘患者’。”
“不止。”段行舟翻到第二页,语调冷下来,“是‘试验体’。”
他指着卡片上的一个小项。
【入院类别】下,标注的是——试验性诊疗/非正式临床/心灵结构投射性记录。
司命缓缓翻开卡片第二页。
每一页纸张都散发着医院那种陈旧档案的纸浆味,印刷笔迹不深,
却整齐得不像是人为书写,更像是由某个数据库中预设的程序“打印”出来。
第一页上是:
【当前诊疗阶段:第一夜·观测状态】
【禁令执行机制启动,行为限制将逐步生效】
【注意:禁止行为将累积叠加,不可解除】
【请勿触碰夜班医生。】
司命皱眉:“‘夜班医生’?”
“什么意思?”
这一次,没人回答他。
因为回答他的是——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
极低,极慢,极清晰。
仿佛从医院墙壁背后的某一层数据之中爬出,直接钻进他们每一个人的耳膜:
“这是圣愈之所。”
“你们,是我今晚的病人。”
“欢迎你们——入夜了。”
广播的回音尚未散尽,整座圣愈之所,便仿佛轻轻地,换了一种“呼吸方式”。
最先变化的,是光。
大厅灯光没有熄灭,却在肉眼难以察觉的频率里微微偏移。
从暖黄,逐渐冷却为过度柔和的冷白——亮度不变,但“温度”悄然抽离。
像是将病人从家中接走,送入消毒灯下的病房。
紧接着,是声音。
那些原本安静如死的医院角落,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响动——
不是敌意强烈的呼啸。
不是金属碰撞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