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仅剩一条完整的手臂,硬生生将它们撞碎!
——“嘭!!”
整艘白骨恶船仿佛一瞬被掀起,一切声音都消失,仿佛整个世界静止,只剩那一声又一声清脆得骇人的骨裂。
葛雷戈后退了。
那是他第一次被打退三步。
肩甲碎裂,骨铠崩塌,鲜血顺着断裂的护臂涌出,他却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劫后余生的钝痛与钦佩。
“你还真能撑。”他喘息着,喉头渗出黑红的血涎。
巴洛克缓缓站稳,双膝打颤如灌铅。
他的腿几乎已经失去知觉,血水在脚下汇成一滩。
他的胸腔像被火炙过,肺部每次收缩都像刀在搅,
可他咬着牙,嘴角竟又浮现那种熟悉的笑意——倔强,混账,却那么熟悉。
“我记得你教我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哭得像个婴儿。”
“是你说的——‘流血不算疼,不能动才叫痛。’”
“今天……我全身都还动得起来。”
葛雷戈安静地看着他,骨矛不再漂浮。
他缓缓抬起那条已经满是裂痕的右臂,像一座老旧却仍未崩塌的纪念碑。
他缓慢地指向自己心口。
“你做到了。”他声音嘶哑,如岩层深处渗出的最后一滴泉。
“你终于……能杀我了。”
巴洛克沉默不语,额角的血珠顺着下颚滴落。他的第六颗理智之星,终于在此刻彻底燃亮。
这是极限。
他们都到了尽头。
而这不是对峙,是诀别。
葛雷戈静静地站着,背后的骨矛缓缓收拢,如古老战甲归鞘。
他注视着曾经的学生,眼神中第一次没有训斥,也没有威压,只有一种苍老战士对即将接棒者的沉默叮嘱。
“但你得用……真正的拳头。”
“不是那种‘想赢’的拳。”
“是——‘想让一个人安息’的拳。”
巴洛克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他缓缓握拳,血从指缝中溢出,那是他用尽最后一滴力气凝结的“诀意”。
他们四目相对。
风停,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