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和钱常在一同歇下,他坐在值更的墙角百无聊赖地仰头望天。
若嫔妃自身的品阶高一些,恩宠多一些,大概率其女的婚配会相对得到更多重视。但慈文明显是不愿意争宠的,他想去劝一劝,又不知能以何种身份去劝动她。
但话说回来,这到底也只出于他的揣测,没有实据表明慈文挣上个常在、贵人一定能给公主的婚配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耳畔隐有钱常在与皇上的嬉闹声,他心下愈发烦躁不安。
承敏腹泻一事不能白白浪费,他虽下不了决心与慈文交涉,但眼前总有他能做的小动作。从承敏而起,下回再引至余常在那一头,在大彘目中应是不会太突兀了。明日上午是留给他补觉的间歇,他打算下了值就去会会孙财。
夤夜,嬿婉揣上那五瓶头油,又携了铁铲,瞒着额娘和春婵,悄摸溜去了寿康宫的后墙处。
她将砖块顶开钻入,手脚麻利地把头油埋在了附近,本想迅速离开,但不知怎么忽生了胆气,蹑手蹑脚行去窗格间张望。
凭着上回送圆子时的模糊记忆,她绕了半圈,还是估出了余常在居住的那间卧房大致所对应的窗子,偷眼往里一瞧,窗外上的木石摆件确实与印象相同。
心里有了底,嬿婉悄无声息地离去,预备着明日与春婵说一声,请她借着送澜翠些日需小物的幌子,知会其去墙角挖出头油。
孙财简直像候着他一般,进忠一踏入内务府,就迎面碰上了那颗大若银盆的彘头。
他默默地把一声嗤笑吞进喉咙,热络道:“孙爷您吉祥,我遛弯儿过来,顺道坐坐。”
“忠爷来得正好,和咱家一道用早膳吧。”孙财的圆肚中霹出了轰然的饥肠雷鸣,又耸动了几下。进忠一愣,颔首后死死咬着下唇随他入了座。
偶有办差的太监从边上经过,但大体来看还算是安宁,进忠对付着吃了几口后就假模假样地与他东拉西扯了近一刻钟,说出的自然都是无关紧要的闲事。
孙财本就没对他设防,见状更是确认了他此行并无目的,于是大喇喇地瘫坐在圈椅上,时不时地捧哏接话。
“昨日钱常在觐见万岁爷,提到五公主近日腹泻得厉害,真是可怜见的,让人心疼。”待周遭绝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