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轻叩门,嬿婉只以为是五姐或是养心殿的哪个小太监。若是五姐,她大可随意些,若是小太监,她也不拘什么礼数。如此想着,她连脚步都未挪,懒懒散散地唤出一声:“进来吧。”
他推门入内,一张只应画见的盈笑面孔扑入嬿婉的视线。她抬眸的那一须臾就滞住了,紧接着便抿唇一笑,稍稍将头别过去少许,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进忠正打千儿,见状不知所措地一愣,又快步走向她,柔声坦白道:“皇上现时要请您额娘去养心殿,所以奴才就赶过来传话了。”
“本宫是问你怎么终于想起来看望本宫了,原来还是为了传旨,本宫白高兴一场。”嬿婉有意逗他,紧蹙着眉头抱怨道。
“奴才…”进忠张口结舌,不欲说出自己是怕频繁见她既冒风险又有可能惹她腻味,思量了下折中地道出:“奴才是想着,无要紧事总来求见承炩也不大好。”
“这原本是本宫见不到你的第十七日,”嬿婉其实并未细数,只是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此言,她面向进忠佯装哀叹道:“好歹是托了皇阿玛的洪福,结束了这段苦熬。”
不见他时还能试着不想他,可他近在咫尺,她的情感便再也无法自抑。
“奴才知错了,”公主秀眉微颦,眼波流转,进忠听闻她的抱怨,忙不迭致歉,又语无伦次道:“那奴才往后得了空,隔三差五就来见承炩好不好?”
似乎也不大合适,见他见得越勤,自己就越是难以戒断,更无法集中精力琢磨其他事儿。而且更要紧的是,他多来一趟就多一分危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任性而害了他。
“你自己掂量着办,倒也不必过于勤快,”嬿婉向他挑眉,见他惶惧不知所措,好声好气向他解释道:“本宫是和你开玩笑的,偶尔能见你已经很开心了,你可别铤而走险叫旁人瞧出点儿什么。”
“奴才有分寸的,还请承炩放心。”他郑重地向公主保证,却被她捉住袖子牵扯着离她更近了半步。
“一脑门都是汗,见了本宫就这么喜不自胜?快擦擦。”公主忍着狡黠的笑意,顺手取过别着的薄纱手绢,往他的衣襟上轻轻一掷。
他伸手将手绢按住,未让其落地,脑中蓦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时日没有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