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太监都挖空了心思盗窃些不引人注目的小物,托常常外出办差者帮忙卖些银子,再按一定比例结算分成。他自己从不做这类风险事儿,但也从不管制他人,就算见了也一向是当作不知的。
“这簪子看着蛮贵重啊。”那太监低声惊叹道。
“主子赏的,您甭管了,还是三七分成,中不中?”保春大喇喇地回应。
“中。”那人爽快一言。
闻此,进忠的好奇心被勾起,既想一睹这是何等名贵簪,又暗暗想着或许自己能认得出这是哪一位小主戴过的。
他延颈去偷瞄,一支翠镂空佛手缠花簪和一支金嵌珍珠梅花簪赫然出现在他们手中。
一支是公主的,另一支是慈文的,他绝不会看走眼。此刻进忠都懵了,一时没想明白她们怎会这么草率地就给保春赠了大礼。
那太监将簪子揣进兜中匆匆走了,他怕被保春看见,连忙绕路而行。
简直荒唐,他想起慈文曾经出手相当阔绰地赏赐过一众太监,而他心里再想拦都最终没敢出声,现时不由得懊悔万分。
而且慈文的行事还影响到了公主,他急切地想去劝谏她俩,但转念一想又起了别念,他开始踌躇着怀疑她们是打算在明面上拉拢保春。
带着消弭不掉的疑虑,他一边当差还一边反复琢磨,既想去劝告公主几句,又生怕她不满自己小题大做,甚至坏了她的计策,一时间进退两难。
天气稍有转凉,嬿婉和春婵还是赶在上回与澜翠相约的那一日前,用尽了各种歪招,硬是将新搓的圆子捂出了馊味。
与春婵一起照常去与澜翠见面,嬿婉衔着一抹坏笑将那小包的馊圆子递给她,预祝了她成事。
“奴婢去摸索了宫墙,真的如公主所言能卸得下一摞砖,奴婢钻进钻出不成问题。”澜翠兴高采烈道。
“那就好,拆下还能复原吗?”嬿婉此刻最关心的就是梦中未能来得及验证的一事。
“能,奴婢钻到墙外,把砖块一一推回去垒上就成了,几乎看不出异样。”澜翠胸有成竹地比划着回答。
“春婵,把铁铲给澜翠吧。”嬿婉切切实实放心了,向春婵昂首示意她拿出那柄自己盘算了许久还是决定带来的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