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抬首去观他,但能因他为自己挡去的光线而推断出他久久不曾离开,甚至轻贴着自己。
她无端地怀疑来者不是侍卫,而是她在梦中一度惦念的青梅竹马。
在如此谧然的空间里,她举一反三的思维渐渐被激发。此人为她打过伞,而现实中的进忠也是个“伞仙儿”,世上竟有这般巧合。
她回想起春婵的阐释,其认为梦中人的形象是由她自己的潜意识作出的幻化,现如今再想就是分毫不错的。
因为她早在还未发觉出自己喜欢进忠时就已明明白白地对他有了潜移默化的好感,自然幻梦中的爱侣也是照着他的样子拓印出来的,甚至她越是无可自拔,此人也越会与进忠极尽相似。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拨开她散乱的发丝,又为她耐心梳理。他的手指撩至她的肩头,让她颤栗不止。
若是平素,她定会欣喜异常,可这一回不成,她怕自己无论说出什么都会莫名其妙地沾到进忠的名字。所以她只得将下唇咬得更紧,以至尝出浅淡的血腥气。
她并不觉自己在剧烈地颤抖,但对方像是由此而误解了,脚步匆匆离去,取了一张绒毯极轻地为她披上,蹲在了她的脚边。
好在梦中不是暑气炎炎,她不觉热,反倒是油然而起了些许感谢和愧疚。
她由余光透过蓬开的一头青丝观察到,他以虚无的面孔凝然望着自己,又将身子俯得尽可能低,对自己改作了仰视。
眼泪不知不觉地垂落,她其实能感知到这大概率是另一个维度的自己本能作出的反应,但还是慌忙将头别至另一边,以免自己忍不住向他絮叨,意外坑害或许仍在睡梦中的进忠。
“您还想着他呢。”她听到了轻不可闻的喟叹声,分辨不出是谁在问话,心中虽答着“我就是日日想他怎么了”,但手已将口牢牢地摁住,又将头埋下,尽可能驱走外界的干扰。
身侧掠影一晃,阳光照射于她的耳畔,她知道他离开了。
她醒得较早,天际晨曦犹似绛帻。因还身着夜里披上的褂子,她连更衣都省去了,稍作梳洗后就推门出去。
额娘的卧房已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喜禄带着质朴的笑意向她问了声好,又道自己要去侍奉皇上了。
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