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
“春婵,你方才戳我做什么?”待春婵回来,嬿婉拉住她的衣袖佯装对她吹胡子瞪眼。
“公主您可唬奴婢一跳啊,澜翠的事怎能说出去?这明显会打草惊蛇的。”春婵惊讶道。
“我当时想着要是有太监去寿康宫问询,碰上发狂的余常在就好了。”嬿婉也有些不好意思,觉着自己思量得浅了。
“要是他们想治余常在,何须等到现今?奴婢是怕他们赶在澜翠还没敢下馊圆子时就去盘问有无病人,吓得澜翠不敢行事。或是更糟,余常在已有腹泻的前兆了,结果被太监们传来太医,副药下去当即治愈,咱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春婵说得底气十足。
“还好,还好我没有憨傻到直接说出寿康宫,”嬿婉泄了气,讪讪地笑着夸她:“我还真不能没有谨慎的春婵姐姐。”
另有太监去了寿康宫,虽只是例行公事,但到底也踏入了殿内,任意寻了好几位宫女向她们各问一遍。
澜翠自上回与嬿婉交心后,就已在无形中将赌注押在了她这一头,日常生活中鲜少再扮出咳喘难忍的模样。而昨日得了嬿婉的馊圆子,她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节外生枝。
她唯独踌躇不定的是如何去与进忠联络,又如何告知他自己已投靠了十公主。
她几乎从昨夜盘算到了如今,仍是决断不下,而且越寻思越觉得自己压根儿就不能提,毕竟她哪知进忠与十公主有无什么过节,万一弄巧成拙自己便是无可挽回地两头树了敌。
与她共处一宫的宫女中本就少有关照她者,加之她近日不咳不喘,像是身体早恢复了康健,她们根本就不会多留意,所以一点儿都没有想起她,倒是报了另一个身子一直不大好的老宫女。
回到卧房,嬿婉心神不宁地在脑中预演明日见皇阿玛的措辞,春婵立在一旁,面上似有笑意。
“笑什么?我没有想你认为的那个人。”嬿婉无奈地瞥着她。
公主此刻是否在想进忠,春婵没有板上钉钉的判断,但先前留意到公主听得“雨具”二字时难以置信地流露了些许喜色,她断断不会看错。
“我真的不想他了,明日皇阿玛必定席卷而来,我慌手慌脚唉声叹气还来不及。”嬿婉懒得与她多计较,干脆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