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财别去,他只觉自己被此彘吸干了精气神,又沾染了萦绕口鼻挥之不去的臭味。行至内务府外,他无可奈何又实为哭笑不得,趁着无人,赶紧顿足掩面笑上片刻,脑中却再度浮现出公主与自己一同揪着大彘不放直言揶揄的场景。
有几名太监捧着酒水、杯盏等赐物从内务府走出,他连忙敛笑正色,准备匆匆回至养心殿。
“十公主的生辰礼还挺多的。”
“今儿这趟送完应该告一段落了。”
他听得太监们嘀咕道,心下登时越发喜兴,耷拉下了急欲扬起的嘴角信步离去。
临近傍晚,嬿婉无由地开始焦虑明日躲不过的会见皇阿玛。虽说已有小太监来传旨说生辰宴就于十八日午间在永寿宫内小办,说得更直白些就是皇阿玛携一桌好菜来与她们共进而已,但她仍是惴惴不安。
“公主,内务府派人来了。”本在院中浇花的春婵走进来说道。
听得内务府,嬿婉心下一凛,但迎至门口,扫视过去,并未望见大彘。
只是一个普通太监而已,她松了口气。对方行完了礼,恭敬问道:“十公主,孙公公命奴才等人摸排各宫有无宫人缺雨具,有无宫人有疾需遣出或静养。”
岂有如此恰巧的宫人缺雨具,分明是他记着自己在暴雨之下无伞可撑,她这大半日里强忍着分秒都没有思虑过进忠,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扼止。
他再替自己寻了一回大彘,她心中哑然失笑,又故作郑重状回答:“本宫的宫中应是一把伞都无,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公公替本宫要上一两把。至于得病的宫人,本宫这儿确实没有。”
她将此当作了进忠欲问雨具的幌子,并未联想到澜翠,而且在飞速斟酌后,未敢公然指着太监去寿康宫寻,只模棱两可地补了句:“公公不如去人员较多的宫里问问,不论是主子还是奴婢病了都得做出点措施。”
春婵立在她侧后方,以指头戳她的后腰,嬿婉不明所以,但立马噤声。
“十公主不必担心,各宫都有太监去问,奴才只问您这儿和启祥宫、雨花阁。”那太监并没有听出什么,只毕恭毕敬答道。
确实,这三处是连在一块的,他应是问不到寿康宫去。嬿婉不再多言,说了句有劳就命春婵赏银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