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她莫名地滚下泪珠,怔怔地缩在春婵怀中,仍旧攥着那顶斗笠。
“公主,您实在想他就去养心殿见他吧,只不过见完之后就不要总想着了。您想他想得越重,您在梦魇中见到他的几率就越大,您又控制不住会喊他的名字,长此以往可怎么是好。”春婵到底不忍心,想了无数种委婉劝她不要再思慕进忠的言辞,可见了她断线珠串似的莹泪,终究还是有所妥协。
“我不去见他,我也不总想他了。”嬿婉缓缓将斗笠搁下,闭目倚靠着春婵。
进忠的性命犹似她心中的死结,上至最先他与自己不睦时赌气似的提起,下至此时春婵有理有据地向她分说,她都无由地惊惧交加又苦痛不能言。
与他的性命相比,少见他、少想他怎能算得上为难。她还有澜翠需拯救,还有额娘、春婵、四哥等人可往来谈笑,她还有许多或该做或可做的事,本也不该拘泥于对进忠的眷恋之中。
虚伪,她在心里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讥讽。在梦中信誓旦旦地叱骂觊觎莲心的王钦,甚至鼓动莲心上位除去垂涎她的奸邪太监。到了自己这里就是全然不顾带给进忠的毁灭性影响强行觊觎,非要因一己之私陷他于不义。
她将眼泪抹了个干净,长舒一口气,露出些许笑容,不久又沉沉欲睡。
见公主困倦疲乏,而天也才蒙蒙亮,春婵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卧,替她盖上薄被。
“公主,奴婢真的不是存心要拆散…”公主的面色尚佳,看似是接受了自己的劝谏,但春婵心里门儿清她不是真正的放下。她见公主的睫毛微颤,不像是睡着了,纠结之下还是轻声向其开口。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嬿婉将眼睁开一条缝,瞄了春婵一眼,像是真心又像是自嘲般地坦白:“我对他朝思暮想确实不对,连梦境都在提醒我还是该抽离一些。”
春婵不敢问她梦见了什么,只本能地颔首。
“春婵姐姐,谢谢你的警觉,也谢谢你对我的包容,”嬿婉睁目怔怔地望着她,双唇翕动着似喜似悲,喃喃道:“不然我可能早已酿成大错了。”
“公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公主心情仍落在谷底,她根本无从开解,只好装呆傻扮俏皮,笑吟吟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哄道:“快睡吧,睡一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