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倒也没有愁肠百结,反而盯紧了她忽闪的美目,良久后垂首低笑。
“你一笑,本宫就觉着不会有好事发生了。”嬿婉拧眉直捶软榻。
“承炩的意思是,奴才也是扫把星?”公主的额角挂下汗珠,他欲起身为她寻扇,却被她扯住了袖边。他只好正襟危坐,瞥见公主又怒又笑,他咬了咬唇故作正经地问。
“你自个儿认的,与本宫无关。”那可谓是一对天造地设还互妨对方的霉鬼了,她往进忠袖上一掸,又向他龇着牙扮了个鬼脸。
他环抱着胳膊,有意无意地理着袖上的褶皱,面上终是对她笑逐颜开。她睹清冷月光下进忠似真似幻的隽逸神采,忽而又觉他与自己不算九渊相隔。
她复盘进忠先前的心恍神错,一味地将他当作了含蓄内敛,再思及他的笑,她越发笃定他听懂了自己的暗示,也欣喜于自己坚定地表达只欲选择他。
“进忠,你坐在这儿别动,本宫替你倒盏茶喝。”她也不是生怕进忠会溜走,只是担心他制止自己,或干脆与自己抢活儿干。
“还是奴才来…”“那你把春婵唤出来端茶递水吧。”嬿婉果断地截住他,笑吟吟地以手势示意他坐下。
自己绝不该扫公主的兴,他心中反复默念着,诚惶诚恐地望着她轻盈走动,端来两只斟满了茶水的瓷杯。
“蜜兰香,你可喝得惯?”她将其中一杯往进忠手中一塞,挑眉问道。
“喝得惯喝得惯,奴才甚是喜爱蜜兰香。”他想起那日与四阿哥相谈的一应驴唇不对马嘴,险些又要讪笑出声。但实话实说茶楼的那壶蜜茶颇能解渴,他望着杯中微澜的蜜色茶水,不假思索就饮下一大口。
谁能料到四哥有朝一日还能歪打正着,一句“真正喜甜之人”的戏言,轻而易举地替自己揪着了进忠极难探索出的一大喜好,她心下暗暗发笑。
“承炩,那日参宴的世家公子颇多,可算得上荟萃一堂。”犹豫之下,进忠还是引出了一度使他惴惴不安的话题。他竭力云淡风轻地饮着茶,悄悄将视线由盏中的和香碧霞渐移至公主的善睐明眸上。
她果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到底也有些脸热,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他稳着心神注视她的满目惑然,平静问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