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奴才斗胆说两句,此人的嫡母或许已有诰命,按例无法再封。但其庶母不同,甚至还是无名无份的通房侍妾,他这才起了恻隐之心,想为其讨个赏。”喜禄实在是笨嘴拙舌,进忠心想,他不慌不忙地帮其解释。
“是啊是啊,进忠说得对,奴才嘴笨说不出。”喜禄就坡下驴地谄笑着,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也有道理,但他也该提一提自己的嫡母的,如此确实有些不懂礼数了。”皇上的目光略过搁在一边的几瓶花,这是太后今日给他的,他心里嫌无用,便只叫进忠和喜禄捧回来暂放着。
“万岁爷思虑周全,他与万岁爷有着天冠地屦之别,所以他才只当得一介小吏。不过奴才倒是想着,他也未必与自己的庶母有多么亲近,或许只是想博一个孝顺的好名声而已。庶母得个封赏,他得个名声,其实也不碍着他与嫡母的母子情深。”进忠颇有眼力见地奉承道,又悄悄暗点一番。
皇上也没与他们说自己究竟如何批复,但进忠见他盯那几瓶花盯得勤,心料或许有戏。
“进忠,喜禄,你俩把花都搬至寿康宫吧,说是太后与朕一同赏下的。”
“嗻。”进忠小心地捧起,与喜禄一前一后行至养心殿外,他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又变了脸色回转头。
“喜禄,你可否等我半刻钟?”他微微弯下腰,似羞臊难忍地开口。
“出什么事了?”喜禄大喇喇地一问。
“我…我那里的毛病是好不了了,在殿上不敢开口,实在憋不住遗尿遗湿了裤子,现如今湿漉漉的难受得不行,所以想回他坦取条干净的换上。”他两腿发着颤,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又难堪地扭过头不敢看喜禄的面孔。
与此同时,他盘算着得尽可能多拿包了药的纸包往身上藏,他手脚利索应该能藏不少,时间估摸着也和所谓的换裤子差不多。
“这样啊,你把花瓶先放下,赶紧回他坦换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喜禄是一贯知道进忠净身后落下的毛病较严重的,他见状丝毫没有怀疑,倒是面露同情神色。
都不用他提,喜禄就保证了不外传,进忠心想无论如何都成了。他不敢松懈,仍作着尴尬无比的模样谢过喜禄,快步往他坦走。